而沈宴州只是偶爾給珊珊夾菜讓她多吃點。
    霍珊沒有意識到我跟沈宴州之間微妙的不對勁兒,突然說道:“沈叔叔,我發(fā)現(xiàn)一個規(guī)律?!?
    “什么規(guī)律?”
    沈宴州饒有興趣地看著她。
    霍珊笑瞇瞇地說:“只有葉阿姨在的時候,我才能吃到沈叔叔親手做的飯。”
    我拿筷子的手一頓,心里亂七八糟的。
    想捅破那層窗戶紙說個清楚,可又不敢輕易捅破,怕沒有回頭路可走。
    沈宴州不冷不熱的說:“她是沾了你的光,我做不做飯,跟她沒關(guān)系?!?
    霍珊這下也感覺到沈宴州的不悅了。
    小姑娘察觀色的能力很強,立刻乖乖吃飯,不再說話。
    快吃完飯,沈宴州接了個電話,他一向沉穩(wěn)的語氣終于有了一絲波動:“好,周醫(yī)生,我下午就過去?!?
    掛了電話,我好奇的問:“你生病了嗎?”
    沈宴州淡淡解釋道:“是我媽的病,有了新的治療方案和特效藥,我下午要去見那名醫(yī)生。”
    我點點頭道:“外婆吉人自有天相,她一定可以度過難關(guān)的?!?
    沈宴州似乎不需要我的安慰,反而深深的看著我。
    良久,語氣緩和了些,道:“過幾天我就要回帝都了,臨近年關(guān),家里事情多,我怕奶奶一個人應(yīng)付不來。至于珊珊,就交給你了。”
    我鄭重地答應(yīng)著:“你放心,我會照顧好珊珊的?!?
    中午吃完飯,沈宴州好像急著去找那名醫(yī)生,我便準(zhǔn)備帶珊珊回家。
    可他看著路上結(jié)的冰,對我道:“我開車送你們?!?
    “沒關(guān)系的,你去忙你的,我可以?!?
    我拿出車鑰匙,道:“我自己也開了車?!?
    沈宴州卻沒有跟我商量,而是直接打開自己車的車門,讓我把車鑰匙給他的司機。
    我沒好再推辭,道了謝,便上了他的車。
    一小時后,他將我送到小區(qū)樓下。
    我?guī)е荷合萝嚕鋈唤凶×宋摇?
    他頓了頓,像是猶豫了片刻,開口道:“要是這邊有什么事自己解決不了,別硬撐,給我打電話。”
    這句話仿佛藏著千萬語,瞬間驅(qū)散了我之前所有的窘迫和不安,滿滿的踏實和感動。
    我眼眶微微發(fā)熱,點頭道:“我知道了。提前祝你新年快樂!”
    他沖我笑了笑,轉(zhuǎn)身進了車?yán)铩?
    ……
    從這天之后,沈宴州就回了帝都,也沒有再出現(xiàn)在過公司里。
    因為臨近過年,公司整體的工作節(jié)奏都慢了下來。
    年三十這天,葉家父母一早就給我打電話,讓我中午去吃飯。
    可想到我哥在家,我以要照顧朋友家的孩子,拒絕了。
    想到我哥跟蘇雅欣那種關(guān)系,再加上現(xiàn)在他的轉(zhuǎn)變,我不是很想跟他見面。
    因此,一大清早,我就帶著珊珊開始準(zhǔn)備年夜飯。
    家里雖然已經(jīng)被我們提前掛上了各種年味兒裝飾,門口也貼了春聯(lián),可就我跟霍珊兩人,多多少少有點冷清。
    我一邊準(zhǔn)備餃餡兒,一邊問霍珊:“這是不是你過得最孤獨的一個年?”
    “不孤獨啊!”
    霍珊揪了個面團在一旁捏著,對我道:“以前在霍家的時候,媽媽不喜歡我,過年時總喜歡把我一個人扔在家里。爸爸雖然說過媽媽,但媽媽不聽爸爸的。那時候才叫孤單呢!”
    我心里酸酸澀澀的,想到了養(yǎng)育我長大的葉家父母。
    因為有他們,我長這么大都沒有像霍珊這般有寄人籬下、難以自處的落寞。
    盡管一早我就給他們打電話拜了年,可這大過年的,我卻連看都沒有在他們身邊陪伴他們。
    我難免有些內(nèi)疚。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
    霍珊去開門,沒想到,正是葉夫人和葉爸爸站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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