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為玄文守身多年,只求后半生有一安寧之地罷了。”
“求邱媽媽憐惜我,別和母親說……”
這種大事,邱媽媽怎么敢瞞:
“大夫人糊涂??!”
“婚前就叫男子占了身子,他還如何看重你?”
汪映葭自然懂,但說句不知羞的——守寡多年,她難道不想要嗎?
各取所需罷了。
甚至她更迫切一些。
不僅想要能讓她快活的男子,更想要對(duì)方風(fēng)風(fēng)光光娶她。
邱媽媽眉頭皺成川字。
“老奴無法,只等得把這事告知老夫人,看老夫人如何處置?!?
她離開前,特意叫人守在這里,別讓汪映葭有機(jī)會(huì)與外男私會(huì)。
汪映葭自然不肯。
每隔五日,她便要和薛郎見一面,剛好就是今晚。
或許明日老夫人就下令處置她,她不得不今晚見到薛郎,和他說清情況。
汪映葭摸著腹部。
若是能母憑子貴就好了。
當(dāng)天晚上,汪映葭取了僅剩的金子打點(diǎn),又絞盡腦汁,謊稱腹痛,這才支開其他人,有空與薛郎相見。
她低聲哭訴,瞞下被邱媽媽發(fā)現(xiàn)一事,只說自己有孕,問他如何是好。
“這是我第一個(gè)孩子,總要安排妥當(dāng),否則沒名沒分地生下來,不過是苦了孩子……”
邊說,邊暗中打量薛郎的神情。
美人憔悴,雙眼含淚,楚楚動(dòng)人。
薛郎心疼,替她擦拭眼淚:“不哭不哭,我沒想到你這么快便有孕,不是才幾次而已?”
汪映葭心頭徒然一沉。
這話是什么意思?
她恍若未覺,羞怯低頭:“薛郎龍精虎猛……”
薛郎心中一軟:“你既然有孕,我不會(huì)不管?!?
“只是我之前和你說過,母親孝期還有一年多……”
那時(shí)孩子早就呱呱落地。
汪映葭笑意有些維持不?。骸澳俏液秃⒆尤绾伟才??”
薛郎從懷中拿出銀票:“佛門清凈之地,在這調(diào)養(yǎng)身子倒是極好,我改日再給你送來一些銀兩,你在這好好待著?!?
她臉色慢慢僵住。
“你莫不是糊弄我?”
薛郎連忙解釋:“沒有,我只是怕你受累?!?
“這孩子畢竟來得意外,被外人知道不好,你不如在這養(yǎng)著?!?
之前汪映葭與他相識(shí),自然不會(huì)說是她犯了錯(cuò),被府上老夫人趕來這里。
只說為亡夫守寡。
她總要為后半輩子謀個(gè)出路,每日在來往寺廟的人中找尋合適的人選,主動(dòng)出擊。
借著自己腿傷未愈,引得薛郎憐惜,主動(dòng)蹲下身替她擦拭藥膏。
動(dòng)作格外細(xì)致溫柔。
汪映葭不動(dòng)聲色地打量他,目光從他的烏發(fā)、繡著金絲的衣袖、落到他干凈細(xì)長的雙手。
是富貴人家出身。
借著腿傷,汪映葭多次私下表示感激,三番五次之后,兩人皆心知肚明,偶爾更是借著醉酒,半推半就成了好事。
誰知,薛郎靠不?。?
“你府中可有妻妾?”
之前他說沒有,這次再問,他眼神閃爍:“對(duì)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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