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這才知曉,原來是表姑娘偷懶,將四個時辰的熬藥時間,縮短成了一個時辰。一個時辰能熬出什么藥?這不是胡鬧嗎?
溧陽郡主覺得臉頰傳來火辣辣的疼。
她驚愕地張了張嘴,看了看周書凝,又看向裴淮之。
她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眾人的目光,都紛紛變了。
他們摸了摸鼻子,彼此對視一眼。
這又是一場烏龍?
自從表姑娘回來,已經(jīng)是第二次鬧出這種丟人的事了。
他們現(xiàn)在都不知道該如何評價表姑娘這個人了。
細(xì)細(xì)想一下,還是夫人靠譜啊。
家族主母的位置,可不是誰都能坐穩(wěn)的。
容卿不在乎四周的人是什么反應(yīng),她也不刻意的去詆毀周書凝,她只陳述原有的真相。
她指著那半截開了蓋,沾滿塵土的藥膏。
“還有這支藥膏,周府醫(yī)應(yīng)該告訴過表姑娘,用的時候才能擰開蓋子,平時要封閉保存。涂抹藥膏時,一定要清洗干凈傷口,否則,若是傷口清理不到位,這藥膏就無法發(fā)揮作用?!?
“可表姑娘從第一日涂抹藥膏后,就沒再擰上蓋子,隨意地將它丟棄在二公子的床榻木盒里。然后每次涂抹藥膏,你都沒有清理消毒二公子的傷口,所以這才導(dǎo)致,他的傷口遲遲不愈合,一日比一日嚴(yán)重?!?
周府醫(yī)連連點頭應(yīng)是:“夫人,真乃料事如神,小人確實囑咐過表姑娘這些細(xì)節(jié),沒想到,她全都沒聽進(jìn)去?!?
白白的糟蹋了他特制的藥膏!
裴思妍不敢相信,她搖頭:“不,這太荒謬了。周姐姐那么溫柔細(xì)致的一個人,她……她怎么會……”
后面的話,她再沒底氣說下去。
周書凝的反應(yīng),說明了一切。
再繼續(xù)爭辯,那就是自打嘴巴。
周書凝的臉色徹底沒了血色,她難堪得幾欲昏厥,根本無法面對眾人掃過來探究的目光。
“我,我不是故意的。”
容卿淡定的看了她一眼,她知道周書凝或許不是故意。
可是……愚蠢無知,有時也能害人害己。
尤氏張了張嘴,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原以為這一切是容卿動的手腳,誰能知道,竟然是周書凝太過急于求成,為了表現(xiàn)自己,偷工減料,隨意糊弄老夫人與二公子。
場面有一些尷尬。
溧陽郡主幾乎待不下去了,她現(xiàn)在才反應(yīng)過來,裴淮之剛剛的用意。
哪里是包庇容卿啊,分明是想護(hù)著書凝。
可惜,她們不懂裴淮之的用意,直接拆臺,反而成全了容卿。
溧陽郡主懊悔無比,心底對容卿的記恨更加濃烈。
容卿越聰慧優(yōu)秀,就越能襯托出她與書凝是多么的蠢。
以前是這樣,如今……還是這樣!
溧陽郡主恨得牙癢癢。
她壓下心底的惱怒,說這是國公府的家務(wù)事,她就不摻和了,當(dāng)即欲要轉(zhuǎn)身離開。
容卿看著溧陽郡主,嘲弄地笑道:“現(xiàn)在就成了我們國公府的家事了?郡主不是要到圣上面前告我一狀嗎?怎么,如今不告了?”
溧陽郡主氣的要命,她咬牙死死的瞪著容卿。
裴淮之看著周書凝難堪慘白的臉色,他冷然出聲:“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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