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濺在他身上,淹沒于他的黑色袍服。
他眼睛都沒眨一下,殺人像是宰殺雞鴨,人的生死,不過是在他一念之間。
容卿怔然看著這一幕,心底的悲憤,幾乎快要溢出來。
她咬牙深呼吸一口氣。
宋明修臉色煞白,看著那些倒地死了的奴仆,他張了張嘴,“他……他們什么都不知道……”
男人看都沒看他一眼。
他嗤然一笑。
“我不管他們知不知道……但凡提起容家二字,聽到的人都得死……”
他似乎殺累了,停止了屠殺的動作,揪著袍服輕輕地擦拭刀上的鮮血。
面的黑衣人,將剩下的奴仆也都給殺了。
一時(shí)間,院子里滿是血腥。
那些人連呼救的機(jī)會都沒有。
如夏聞著血腥味,忍不住的干嘔想要吐。
但她緊咬牙關(guān),死死地忍著了。
容卿攥著拳頭,看向那人:“容家當(dāng)年的滅門慘案,是不是與你們有關(guān)?”
“當(dāng)年殺了他們的人,是不是就是你們這些惡魔?”
男人挑眉,有些意外地看向容卿。
在他殺了這么多人,但凡是個(gè)正常人,估計(jì)早就嚇得匍匐跪地,叩首求饒了。
可他并沒有等到跪地求饒。
男人抬起腳步,走到了容卿的面前。
他黑色的靴子,踩在那些鮮血之上……肅殺之氣,迎面撲來。
如夏心驚膽戰(zhàn),她顫巍巍地舉起手中的軟劍,擋在容卿的面前。
容卿將她推開,直面對上那個(gè)人如狼般邪惡的眼睛。
男人輕笑一聲,眼底滿是興味。
“你利用馨兒,引出宋明修,弄這一出,就是為了要問容家的事?”
“你與容家是什么關(guān)系呢?我記得,容家人都死光了……啊,不對,好像還有一個(gè)人沒死。當(dāng)年,因?yàn)樗黾?,竟成了漏網(wǎng)之魚……”
容卿抿著唇角,靜默無聲地凝著他。
她沒有否認(rèn)……宋明修眼底滿是驚愕。
他驚懼的聲音都變了調(diào):“你……你到底是誰?”
男人眸光銳利,冷冷地凝著容卿的面容。
“沒想到時(shí)隔多年,這個(gè)漏網(wǎng)之魚竟然自己跳了進(jìn)來。呵……還是以這種女扮男裝的形式……不知道究竟說你是聰明,還是愚蠢……你以這種方式,引我們出來,就沒有想過,自身的安危嗎?”
“我殺你,就像是捏死一只螞蟻那樣簡單,更別說,你遮掩了身份女扮男裝……”
本來容卿若是以寧國公夫人的身份,進(jìn)入這明月樓,他還不敢輕易地對她動手。
可如今她是自己隱藏了身份,她如果在這里死了,就像是一滴水滴入了大海,悄無聲息……旁人只認(rèn)為她是失蹤了,而不是被殺。
宋明修像是才明白過來,他眼底滿是驚駭。
“他……他是女扮男裝的?”
“容家的漏網(wǎng)之魚?容……容卿嗎?”
他難以置信地看向容卿。
怎么都沒想到,剛剛逼問他的人,會是曾經(jīng)那個(gè)名滿京都的才女——容卿。
怪不得,她一直在詢問容家的人,原來這么多年,她一直都沒放棄過查容家的事情。
宋明修的腦袋轟隆隆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