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冰搖頭:“我和王爺沒來得及潛入深處,所以也并不清楚里面究竟有什么人?!?
“看王爺?shù)募軇?,那個受傷的士兵也不是很清楚里面有什么?!?
“這樣啊……”
說話間,昭月眼神閃爍,雙手不自覺地絞著衣角。
看出她神色有異,程冰淡淡道:“公主,有什么話就直說吧?!?
“沒……沒有啊!”
程冰抬眼瞧了她一眼,然后緩緩搖了搖頭:“公主應(yīng)該知道,王爺想要的是什么?!?
昭月聞,臉色瞬間蒼白。
“我知道?!?
“那你就應(yīng)該……”
程冰的話尚未說完,便被昭月打斷:“可周蘭音所在的地方,是我們的一個據(jù)點(diǎn)。”
“浮屠三衛(wèi)被抓,蘭音姑娘恐怕也會落入河朔州牧的手中?!?
程冰淡淡道:“是你把周蘭音綁走的,一切的結(jié)果你要自己承擔(dān)?!?
昭月的臉色愈發(fā)蒼白:“可是,我的浮屠……”
程冰搖了搖頭。
她本就對這個行事邪性的北蠻公主不太感冒,當(dāng)下便轉(zhuǎn)身離去。
只留下昭月在原地黯然神傷。
云澄部署完?duì)I救計(jì)劃,正欲回房歇息,卻瞥見月光下一個孤寂的身影。
昭月獨(dú)自站在土坡上,夜風(fēng)拂動她的衣袂,整個人透著說不出的落寞。
“公主這是……”
云澄走近問道。
昭月肩頭一顫,緩緩轉(zhuǎn)過身來,臉上寫滿掙扎:“王爺,我……”
“我要向你坦白一件事?!?
云澄眉頭微皺:“什么事?”
昭月臉色蒼白,咬了咬牙:“王爺,我現(xiàn)在不知道周蘭音在什么地方?!?
“她被浮屠三衛(wèi)關(guān)了起來?!?
“可眼下浮屠三衛(wèi)被河朔州牧抓住,蘭音姑娘恐怕也是兇多吉少。”
云澄不置可否地道:“這就是你今天如此作為的理由?”
昭月苦笑著搖了搖頭:“我只是想做一點(diǎn),我能做的事情?!?
云澄聞,目光閃爍,語氣依然平和:“你倒不必太過自責(zé)。”
“周蘭音畢竟是周家人,不是云家軍。白歸塵就算抓到她,礙于她的父親爺爺,也不會太過為難她的。”
昭月的眼神閃爍不定,雙手緊緊攥著衣角,指節(jié)泛白。
她張了張嘴,又閉上,如此反復(fù)數(shù)次,終于像是下定了決心。
“王爺……”
她的聲音輕得幾乎要被夜風(fēng)吹散:“周家……周家已經(jīng)沒了。”
云澄神色一凝:“什么意思?”
“半個月前,周家因得罪陛下,被下旨抄家?!?
昭月的聲音帶著顫抖。
“如今周姑娘已不是世家千金,而是欽犯之后。若是落入河朔州牧手中,只怕”
云澄的瞳孔驟然收縮,周身氣息瞬間變得冰冷:“你說什么?”
昭月被他凌厲的目光逼得后退半步,卻仍硬著頭皮道:“周家滿門抄斬的旨意已經(jīng)傳遍整個大穹,河朔州牧必定已經(jīng)接到消息?!?
“若是知道周姑娘的身份,定會將她押送京城……”
“你!”云澄猛地跨前一步,眼中寒光乍現(xiàn),“你干的好事!”
昭月的臉色瞬間慘白,嘴唇顫抖著卻說不出一個字。
云澄背過身去,雙拳緊握,指節(jié)發(fā)出咯咯聲響。月光將他挺拔的身影拉得老長,投下一片沉重的陰影。
“為什么不早說?”他的聲音冷得刺骨。
昭月垂下頭,淚水終于奪眶而出:“我以為,我能夠安排好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