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世界里,將以前不知從哪里看來的、那些矯情又傷感的語錄一溜煙地吐了出來:
“從此以后,我們一別兩寬,各自歡喜,再見了……不、我再也不會愛了……愛情太苦了,比這酒還苦……以后我再也不會碰愛情了……”
周玉徵愕然地看著她,試圖理解她這顛三倒四的話:
“迎迎,你到底在說什么?”
他抓住她話里最關鍵的幾個字,那顆心被她拿捏得七上八下,像是在坐過山車。
“迎迎……你、你愛我嗎?”
溫迎怔愣地看著他那張俊臉,眼神迷離,半晌,才嗤笑一聲,語氣帶著一種故作灑脫的不屑:
“呵,男人而已……愛過?!?
愛過?!
周玉徵的心臟像是被什么東西猛地撞了一下。
溫迎接著往下說,像是要把憋在肚子里的話全都傾倒出來:
“唉……終究是沒緣分啊……回想初見那天,也不過是我走錯了地方,而你又誤喝了藥酒。這一切不過都是意外,是陰差陽錯……你不屬于我,我也不屬于你……就讓我們,回到原點吧……”
女人仿佛哲學家在世,嘰里咕嚕地說著自認為充滿哲理和傷感的名句。
而落在周玉徵耳朵里,這些字眼劈開了他腦海中某些模糊的片段和一直以來的疑慮。
難道……當初的真相,并非他想的那樣?
他猛地抓住溫迎的肩膀,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發(fā)緊:
“你、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當初……到底是怎么回事?”
溫迎被他晃得有些不舒服,輕嗤一聲,語氣帶著破罐子破摔的坦誠和不屑:
“是!我承認!我當初是意外懷孕了,我確實是想去京市過好日子,才揣著崽找上你們周家的。不過你死了,我正好順水推舟。再后來你回來了,還失憶了,我也打算將錯就錯,騙騙你得了,能撈多久是多久……”
她的語氣突然一轉,變得無比幽怨和憤懣,指著周玉徵的鼻子罵道:
“可誰知道……你這個賤男人!長得這么犯規(guī)!還每天在我面前任勞任怨,任打任罵,擺出一副小男人做派,讓我這個鐵血方剛的女人怎么抵得住?。?!”
“把我整顆心騙得暈乎乎、找不到北了,結果你又神經(jīng)病一樣突然恢復記憶,把我一顆心搞得稀巴爛!七上八下,患得患失!”
“我呸!老娘是喜歡你,但是也不能讓你這么一直作踐我!還讓別的女人來挑釁我!呵呵,大不了我們就離……唔……”
女人一刻不停、如同竹筒倒豆子般的控訴和坦白還沒說完,就被男人猛地封住了嘴唇。
瘋了!瘋了!
周玉徵要瘋了!
她在說什么?這個女人在說什么?!
她說當初是意外?是算計?可她后面又說……喜歡他?
因為他長得好看?因為他任勞任怨?!
這顛三倒四、前后矛盾、卻又無比真實坦誠的醉話,將周玉徵所有的情緒都攪得天翻地覆。
比起此刻喝醉了、行為癲狂的溫迎,周玉徵才是那個真正瀕臨癲狂的人。
溫迎掙扎著,感覺自己的嘴巴被這個討厭的男人用力堵住,呼吸不暢,很不爽。
她用力推搡著他。
周玉徵卻臉色漲紅,眼底翻涌著熾烈的情緒,將她更用力地按進自己懷里,仿佛要將她揉碎,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喜歡-->>的要瘋了。
他的迎迎怎么這么可愛!
連喝醉了酒,說著這樣“大逆不道”的實話,都可愛得讓他想去死,他恨不得把命都給她!
那些欺騙、那些算計,在此刻她帶著醉意的“喜歡”面前,似乎都變得無足輕重了。
他只知道,她心里有他,她會因為他吃醋,她會喜歡他的臉,喜歡他對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