磅礴的殺意,將兩人徹底淹沒。
他們之前那點(diǎn)可憐的修為和倚仗,在這股殺意面前簡(jiǎn)直不堪一擊。
和尚手中的錫杖“哐當(dāng)”一聲掉在地上,柳夫人的佛珠線再次崩斷,珠子滾落一地。
兩人面色慘白如紙,再也顧不得什么高僧風(fēng)范、貴婦儀態(tài)。
見識(shí)過江麟身手的他們,心中只剩下恐懼。
早已沒了,先前那種從從容容,游刃有余的姿態(tài)。
要不是有人在圍觀,不想丟了宗門和家族的臉面,他們?cè)缇瓦B匆匆忙忙滾帶爬了。
江麟看著二人丑陋的嘴臉,眼中滿是嫌棄。
他冷笑一聲道:“滿口我佛慈悲,一肚子的男盜女娼?!?
“就你們這種貨色,也配談佛論道?”
月傾寒順手摸走了,袁杰的那枚瀚海戒,笑嘻嘻地說:“跟他們廢什么話,直接砍了清凈!”
江麟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說得對(duì),砍了清凈!”
感受到江麟身上的殺意,和尚有些急了。
他連忙開口解釋道:“小施主,且息雷霆之怒,我等對(duì)你并無惡意,適才不過是相戲耳!”
生死面前,他已經(jīng)顧不得顏面了。
何況,佛語(yǔ)有云,四大皆空,還要面子用來干什么?
江麟嘴角則是勾起一抹弧度,大步向前走去。
他的腳步聲并不沉重,卻如同踩在和尚與柳夫人的心尖上,讓他們的臉色愈發(fā)慘白,渾身顫抖如篩糠。
“不好意思,我這個(gè)人,不太喜歡開玩笑。”
說罷,他并指如劍。
剎那間,一股凜冽磅礴的劍氣,自他指尖浮現(xiàn)。
那劍氣,很快就顯化出了異象。
仿佛有一條亙古流淌,承載著歲月與殺伐的虛幻長(zhǎng)河,縈繞其指間。
河水奔涌,每一滴水珠,每一朵浪花,都蘊(yùn)含著凜冽劍意,散發(fā)出令神魂震顫的寒意。
那和尚見狀,亡魂大冒,再也顧不得什么風(fēng)度。
他嘶聲喊道:“且慢,小施主。不看僧面看佛面,只要你放過貧僧,貧僧愿奉上……”
“晚了?!?
話音未落,他并指如劍,對(duì)著那滿臉驚懼的和尚,輕輕一劃。
沒有浩大的聲勢(shì),只有一道細(xì)微到,幾乎看不見的淡灰色劍氣,撕裂空間直刺和尚的眉心。
那和尚心知,任何求饒都已無用,唯有拼死一搏。
“嗡嘛呢叭咪吽!”
他嘶聲吼出佛門六字真,周身殘余的佛力,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燃燒,化作一道凝實(shí)的金色光罩將他護(hù)在其中。
那光罩之上,有微小的佛陀虛影盤坐誦經(jīng)。
梵音陣陣,寶相莊嚴(yán),固若金湯。
同時(shí),他手中快速結(jié)印,一枚刻滿經(jīng)文的古樸木魚,自他懷中飛出。
木魚迎風(fēng)便長(zhǎng),擋在身前,表面經(jīng)文流轉(zhuǎn),散發(fā)出道道佛光,試圖削弱乃至度化那道索命劍氣。
這是他壓箱底的保命手段,梵音金剛罩和度厄木魚。
憑借這兩樣寶物,他曾數(shù)次在危難中逃生。
“當(dāng)——!”
凜冽劍氣與佛法光罩,悍然相撞。
蕩起道道金色漣漪。
恐怖的氣浪,將大地犁了一遍又一遍。
堅(jiān)硬的青玉石板寸寸碎裂,被卷起、拋飛,然后在空中被那些暴烈的能量,碾成了齏粉。
煙塵混合著破碎的佛光沖天而起,形成一個(gè)巨大的環(huán)形沖擊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