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趙扒皮嗎?怎么帶著個書生去衙門?”
“準是又欺負人了唄!”
“那書生看著面生,怕是外地來的吧,怕是要倒霉了!”
“唉,這世道……”
這些議論聲傳入耳中,趙德財面色更加陰沉,而李子淵卻恍若未聞,依舊氣定神閑。
不多時,通判衙門已在眼前,衙門口站著兩名衙役,見趙德財過來,立即堆起笑臉迎了上來。
“趙老爺,您怎么來了?”
為首的衙役殷勤地問道,顯然與趙德財相熟。
趙德財冷哼一聲,指著李子淵道。
“這小子當街行兇,打傷我趙家十多個家丁,我要告官!”
衙役聞,立即變了臉色,惡狠狠地瞪向李子淵。
“好大的膽子,敢在桂州地界上撒野!來人啊,給我拿下!”
“慢著?!?
李子淵抬手制止。
“既然是告官,自然要按規(guī)矩來,升堂問案,總得有個過程吧?”
那衙役一愣,沒想到這書生如此鎮(zhèn)定,不由得猶豫地看向趙德財。
趙德財冷笑道。
“好!就按規(guī)矩來!我倒要看看,你能囂張到幾時!”
在趙德財?shù)氖疽庀?,衙役進去通報,不多時,里面?zhèn)鱽砩玫倪汉嚷暋?
“威……武!”
兩排衙役手持水火棍,分別兩旁,氣勢森嚴,堂上端坐一人,年約四十,面白無須,正是新任桂州通判周文彬。
周文彬原本漫不經心地準備例行公事,可當他的目光落在堂下站立的李子淵身上時,整個人猛地一震,手中的驚堂木差點掉落!
他……他怎么來了?
周文彬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作為新任通判,他曾在就任時遠遠見過總督一面,雖然今日李子淵穿著便服,但那獨特的氣質和面容,他絕不會認錯!
趙德財卻渾然不覺,上前一步,躬身行禮。
“通判大人,草民趙德財,狀告此人當街行兇,打傷我趙家十余名家丁,請大人為草民做主?。 ?
他說得聲情并茂,還特意強調了“趙家”二字,暗示著彼此的交情。
周文彬冷汗都下來了,他強作鎮(zhèn)定,輕咳一聲。
“趙……趙德財,你且將事情經過細細道來?!?
趙德財心中一喜,以為周文彬是要給他制造機會,于是添油加醋地將事情說了一遍,自然是將李子淵描繪成無故行兇的惡徒,而他們趙家則是無辜受害。
“大人,此等狂徒若不嚴懲,桂州治安何存啊!”
趙德財最后慷慨陳詞。
周文彬聽得心驚肉跳,不時偷眼去看李子淵的表情,見總督始終面色平靜,心中更是七上八下,雙腿都在顫抖。
“這個……趙德財,你所說可是實情?”
周文彬見李子淵沒有反應,只有硬著頭皮問道。
“千真萬確!”
趙德財信誓旦旦。
“大人若是不信,可傳望江樓的掌柜和食客作證!”
周文彬心中叫苦不迭,這趙德財平日里孝敬不少,他本打算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如今……這可是撞到鐵板上了!
他深吸一口氣,猛地一拍驚堂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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