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胤王府的王旗!
“這……”
王麻子徹底懵了。
不是說是逆賊嗎?怎么變成欽差了?而且還是掛著王旗的欽差?
在這猶豫的一瞬間,樓船已經(jīng)沖到了近前。
“混賬東西,還不快把鐵索放下!”
李子淵站在船頭指著王麻子的鼻子破口大罵。
“本官奉殿下密令,有十萬火急的軍務(wù)要辦,若耽誤了殿下的大事,你有幾個腦袋夠砍的?”
他這一罵,王麻子更慌了。
在這個時代,官大一級壓死人,更何況是帶著密令的欽差?
而且看對方這架勢,這氣度,這身行頭,怎么看都不像是假的??!
哪個逃犯敢這么囂張?敢這么光明正大地掛著王旗往槍口上撞?
“大……大人……”
王麻子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
“末將,末將接到命令,說有逆賊……”
“逆賊你個頭!”
李子淵氣勢洶洶地打斷了他。
“逆賊會開著這種船?逆賊會有王旗?我看你是豬油蒙了心!想造反嗎?”
他從懷里掏出一塊金燦燦的牌子,在手里晃了晃。
那是他從劉彪那里順來的錦衣衛(wèi)腰牌,雖然不太對路,但在這種黑燈瞎火,距離又遠的情況下,足夠唬人了。
“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了,這是什么?”
金牌在火光下一閃而過。
王麻子根本沒看清上面寫的啥,只看到金光一閃,下意識地就覺得那是象征著無上權(quán)力的令牌。
“撲通!”
他雙腿一軟,直接跪在了甲板上。
“末將該死!末將有眼無珠,沖撞了欽差大人,還請大人恕罪!”
他這一跪,身后的士兵們也嘩啦啦跪倒了一片。
“哼!算你識相!”
李子淵冷哼一聲,收起牌子大聲地道。
“還不快把路讓開,若是誤了時辰,本官定要在殿下面前參你一本,讓你腦袋搬家!”
“是是是……快,快放鐵索,把船挪開,給欽差大人讓路!”
王麻子連滾帶爬地站起來,對著手下大聲怒吼道。
隨著一陣“嘩啦啦”的鐵鏈絞動聲,橫亙在江面上的鐵索緩緩沉入水中。
堵在河口的戰(zhàn)船也紛紛向兩側(cè)避讓,讓出了一條寬闊的航道。
李子淵站在船頭上面,面無表情的,他看都不看兩邊的士兵一眼,指揮著樓船,大搖大擺地從戰(zhàn)船中間穿了過去。
當樓船經(jīng)過王麻子的旗艦時,李子淵還特意轉(zhuǎn)過頭,用一種看垃圾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冷冷地吐出兩個字。
“廢物!”
王麻子低著頭,連大氣都不敢喘,直到樓船遠去,消失在下游的黑暗中,他才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好險,差點就闖了大禍了!”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慶幸多久。
一只信鴿撲棱棱地落在了他的船頭。
他解下信鴿腿上的竹管,取出里面的紙條,借著燈光一看。
只一眼,他的臉色就變得比死人還難看。
紙條上只有一句話。
“逆賊李子淵極善偽裝,極有可能喬裝成官吏或商賈,若遇可疑船只,無論何人立刻扣押,違令者斬!”
“完了!”
王麻子兩眼一黑,一屁股癱坐在了地上,整個人失神落魄的。
“我……我把逆賊當祖宗給送走了……”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