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同志,你看這事鬧的,我本來是打算讓你跟著專家,幫忙到村里看看病的?!?
“但現(xiàn)在……情況比我想的嚴重,有些棘手,甚至可能形成瘟疫,恐怕……”
肖則成那意思,就是覺得許如煙太年輕,治治不嚴重的豬瘟,或者當村醫(yī)給村里人看看病,自然不成問題。
但涉及到瘟疫這種級別的嚴重疫情,她一個小姑娘,怕是也幫不上忙。
到時候有疫情的村莊危險,別再給她染上病,不好交代。
肖則成是想著,許如煙可能要白來一躺,有些不好意思。
他也不好明說,自己覺得她勝任不了。
肖則成現(xiàn)在就希望,許如煙這樣聰明,能聽懂他話里的暗示。
許如煙當然能聽明白。
她摸了摸下巴,沉思一瞬,自告奮勇的說道:“肖主任,林組長,不如……你們讓我來試試?”
“我家里是祖?zhèn)鞯闹嗅t(yī),祖上也有過治療瘟疫的經(jīng)驗,我看過家里長輩留下的病案醫(yī)術,對治療瘟疫也頗有心得?!?
許如煙話落,十分自信的笑了出來。
她精致漂亮的眉眼彎如新月,白凈乖巧的臉頰,笑容明媚又燦爛,仿佛在這一瞬間,渾身上下散發(fā)出萬丈光芒。
肖則成和林清泉一下就被她的氣勢震住,啞口無的面面相覷。
他們也確實沒想到一個十八歲的小姑娘口氣這么大,還這么有勇氣自薦。
也不知道是為什么。
兩個人聽到許如煙充滿自信的話,愣是受到她氣勢的感染,沒一個覺得她是在吹牛撒謊。
而是潛意識里認為,也許面前笑容明媚張揚的小姑娘,是真的有通天本事作為能讓她自信的底氣。
林清泉沉思許久,最后看向肖則成,有些猶豫:“肖主任,你看……”
肖則成也眉頭緊鎖的,表情嚴肅。
他想了半天,嘴唇張了張,剛要開口。
“不行,我不同意!”
突然。
圍在餐桌前的四個人里,有一位比較年輕,年齡大概在三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沉著臉,重重一拍桌。
他身穿藍色工裝,戴厚重的黑框眼鏡,頭發(fā)梳的一絲不茍,一副老學究的古板做派,狠狠皺眉盯向許如煙,不滿的說。
“肖主任,林組長,我在后面聽了半天,真得忍不住說兩句?!?
“年輕人有志氣、有天賦,這是好事,但也不能太眼高手低,自信過頭,那就叫自負了!”
林清泉微微蹙眉,警告似的看向他:“小劉,你怎么說話呢,許同志也是好心,想要幫幫忙?!?
“你就算不樂意,也別說話太難聽,許同志還小……”
劉學文眼里溢出怒氣,語氣越發(fā)嚴肅,甚至隱隱帶了些不高興:“就是年紀小,才要及時糾正壞自負的思想!”
“林組長,年紀小不是能夠肆意妄為的借口?!?
“年紀小怎么了?年紀小就能在這么嚴肅的場合想說啥就說啥?年紀小就能吹牛皮夸????”
“年紀小還不能批評了嗎?別天天拿著年紀小說事!”
也不知道別人是哪句話戳他肺管子。
劉學文突然激動的漲紅臉,越說越著急。
許如煙神色平靜的看向他,突然有些困惑。
自己應該沒招他惹他吧?也不熟啊,今天不是第一次見面嗎?
那他這么破防干嘛?
她剛才也沒說什么吧,就是自薦一下。
他咋破防成這樣?
莫名其妙的!
肖則成輕輕拉了下許如煙的衣服袖子,壓低聲音給她解釋。
“許同志,你別介意,劉同志脾氣就這樣?!?
“他是大器晚成,找人推薦了幾次上工農(nóng)兵大學都沒進去,最后卡著25歲進去,周圍的同學都比他年輕有天賦,他學習也一般?!?
“后來畢業(yè),又摸爬滾打幾年,今年三十六歲,才勉強被選上來公社里當獸醫(yī)?!?
就這,還是他撿漏來的名額。
原本要來的那個人,優(yōu)秀是優(yōu)秀,也年輕。
但他倒霉,被嫉妒的同事舉報思想有問題,慘遭下放。
公社里有空缺,才又重新背調(diào),找到家里三代中農(nóng)的根正苗紅好成分的劉學文。
劉學文也知道自己就是個撿漏的。
正常來說,他都沒資格拿到這份工作。
沒辦法,硬實力就是不如人,比他優(yōu)秀的人才一抓一大把。
他就屬于笨鳥,但也勉強算有幾分資質(zhì),熬到中年,總算混出點名堂。
所以劉學文看許如煙這種年輕又有天賦的人,心里就很羨慕,還忍不住有些嫉妒。
他悶哼聲,非常不滿的瞪向許如煙,質(zhì)疑道:“我看許同志今年也就十幾歲吧,怕是剛成年?!?
“一個黃毛小丫頭,她能懂什么?”
劉學文說著,就開始揮手趕人,跟趕蒼蠅似的,非常不客氣的厲聲說。
“小丫頭片子,去去去,一邊待著去!”
“我們這些大人正在討論非常嚴肅的話題,你個小姑娘家家的,少來湊熱鬧耽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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