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準(zhǔn)備下臺的楊承腳步一頓,轉(zhuǎn)身看向高臺方向,拱手道:“陳閣主有何指教?”
陳金戈開門見山地問道:“方才觀你與李千秋一戰(zhàn),功法根基玄奧非常,不知師侄所修,究竟是何種功法?”
這個問題,瞬間吸引了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
喧鬧的賽場頓時安靜下來,無數(shù)道目光齊刷刷地聚焦在楊承身上。
大家都想知道,這個橫空出世的妖孽,究竟修煉的是何等神奇的功法。
楊承沒什么隱瞞的打算,朗聲回答道:“回陳閣主,弟子所修,乃是《大攤經(jīng)》?!?
《大攤經(jīng)》?
這三個字一出,如平地驚雷,在整個賽場炸響。
“什么?《大攤經(jīng)》!”
“是道祖他老人家傳下的那部無上經(jīng)典?”
“傳說中自道祖之后,無人能入門的那部《大攤經(jīng)》?!?
“楊承他竟然練成了《大攤經(jīng)》?!?
嘩!
更洶涌的嘩然與震撼掀起。
所有人無論修為高低,都聽說過《大攤經(jīng)》的鼎鼎大名。
那是道祖的根本傳承,是道觀最高秘典,象征著道祖的正統(tǒng)。
然而,這部經(jīng)典太過艱深晦澀,要求極高,自古至今,除了道祖本人,再無第二人能夠真正練成。
以至于很多人都懷疑,這部經(jīng)書是否真的能夠修煉。
如今,楊承竟然親口承認(rèn),他修煉的就是《大攤經(jīng)》。
這一下,所有的不解和疑惑,似乎都找到了答案。
“原來如此,竟是《大攤經(jīng)》?!?
“怪不得他如此強大,能壓制萬劍,能駕馭道祖板磚。”
“道祖?zhèn)魅?,他這是真正的道祖?zhèn)魅税??!?
“輸給道祖?zhèn)魅耍钋锊辉?,我們輸?shù)靡膊辉?。?
眾人議論紛紛,看向楊承的目光,從之前的震驚和敬畏,又多了一絲理所當(dāng)然的釋然。
似乎楊承的強大,因為他修煉了《大攤經(jīng)》,而變得可以理解和接受了。
這是一種對道祖的盲目崇拜。
高臺上的各大勢力巨頭,雖然早有猜測,但得到楊承親口證實,心中依舊掀起了驚濤駭浪。
道祖板磚,《大攤經(jīng)》,此子集道祖?zhèn)鞒杏谝簧?,其身份和潛力,已?jīng)不而喻,這分明就是道祖?zhèn)魅恕?
擂臺邊,失魂落魄的李千秋,在聽到“大攤經(jīng)”三個字后,渾身猛地一震,眼中的迷茫與不甘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豁然開朗的釋然。
他掙扎著站起身,對著楊承鄭重地拱手一禮,帶著由衷的敬佩:“原來楊師弟修煉的竟是道祖親傳的《大攤經(jīng)》,敗給道祖?zhèn)魅?,我李千秋輸?shù)眯姆诜?,唯一可惜的是,未能見識到楊師弟你的劍道風(fēng)采?!?
楊承看著李千秋眼中重新燃起的斗志,微微一笑,并未多解釋。
即便沒有《大攤經(jīng)》,他同樣能擊敗對方。但李千秋這樣想,能讓對方心里好受些,道心不至于崩潰,楊承自然不會去點破。
他緩緩說道:“李師兄,劍之一道,何必拘泥于器?”
李千秋聞如遭雷擊,愣在原地。
他反復(fù)咀嚼著這句話:“劍之一道,何必拘泥于器?”
是啊。
劍是劍,板磚難道就不能是劍,手指就不能是劍,天地萬物,難道就不能是劍?
自己一直以來,是否太過執(zhí)著于手中之“劍”,而忽略了心中之“劍”,忽略了劍道的本質(zhì)。
一念通,百念通。
李千秋只覺腦海中似有驚雷炸響,以往修行中無數(shù)晦澀難懂之處,剎那豁然開朗。
他眼中爆發(fā)出前所未有的明亮光芒,臉上充滿了狂喜與激動。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萬物皆可為劍,心之所向,即為劍鋒,多謝楊師弟點撥?!?
他竟然不顧場合,直接在擂臺之上盤膝坐下,周身劍氣自行流轉(zhuǎn),原本因為戰(zhàn)敗而有些渙散的山河劍意,開始以一種玄奧的方式重新凝聚和升華。
“他要突破了?!?
“在這種時候頓悟?”
“是楊承那句話點醒了他?!?
臺下眾人再次震驚,誰都沒想到,楊承輕飄飄一句話,竟然讓剛剛戰(zhàn)敗的李千秋進入了頓悟狀態(tài)。
陳金戈猛地站起,看著臺下氣息不斷攀升的弟子,眼中充滿了驚喜與復(fù)雜。
他看向楊承的目光,更是充滿了難以喻的感慨。
此子,不僅實力恐怖,其胸襟與對劍道的理解,更是遠超同輩。
片刻之后,李千秋周身劍氣轟然收斂,一股更磅礴靈動,與周圍山河融為一體的全新劍意沖天而起。
他的劍域,在這一刻,完成了蛻變。
從“山河劍域”,晉升為了更高層次的“山河劍界”。
李千秋緩緩睜開雙眼,眼中神光湛湛,對著楊承深深一拜:“多謝楊師弟,此恩李千秋永世不忘?!?
楊承坦然受了他一禮,微微頷首,轉(zhuǎn)身飄然下臺。
不過他心中卻有些無語,他真沒點撥李千秋的想法,只能說李千秋腦回路不同凡響。
但這可以說是對方的機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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