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年輕力壯的大小伙子,也經(jīng)不住這么連軸轉(zhuǎn)地熬啊。
她便去央求狩獵隊的幾個兄弟,想讓他們輪流去替替杜建國。
大伙兒也早有這個心思,正準備推門進去換班,雜物房的門卻吱呀一聲從里面拉開了。
杜建國臉色蠟黃,腳步都有些發(fā)飄。
可他的肩膀上,赫然站著那只蒼鷹!
那鷹依舊透著幾分警惕,眼珠子滴溜溜轉(zhuǎn)著,卻乖乖地立在他肩頭,半點要飛走的意思都沒有。
“媳婦,來了。”
杜建國啞著嗓子開口,聲音里滿是疲憊。
“去給這畜生弄點熟肉。再給我熬碗清粥,清淡點的。還有,把炕給鋪好,我實在扛不住了?!?
“師傅!真的成了!”
阿郎最先反應(yīng)過來,指著杜建國肩頭的鷹,興奮地大喊。
“嘿,還真讓你小子給辦成了!”劉春安咂了咂嘴,滿眼的佩服。
誰都沒想到,在熬鷹這手藝幾乎快要絕跡的年頭,小安村這么個普普通通的村子里,竟然又出了一位鷹把式。
杜建國喂完鷹,總算是松了口氣,一頭栽倒在床上閉眼就睡。
被連番折騰了好幾天的蒼鷹,也終于能安穩(wěn)地縮在一旁打盹。
杜建國早已虛弱到了極點,匆匆扒了兩口小米粥,就一頭扎進被窩里,呼嚕聲震天響。
這一覺,他足足睡了一天一夜。
第二天杜建國醒過來的時候,腦袋昏昏沉沉的,疼得像是要裂開一樣。
狩獵隊的兄弟們早就聚在了他家院子里,那只蒼鷹正蹲在劉春安的胳膊上。
劉春安繃著身子,大氣都不敢出,生怕稍微動一下,就把這寶貝疙瘩給驚飛了。
瞧見杜建國站起身,蒼鷹立刻撲棱著翅膀,精準地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嘿,你這沒良心的蠢東西!”劉春安哭笑不得地嚷嚷,“剛才老子還喂你吃肉呢,轉(zhuǎn)眼就巴巴地找別人去了!”
“廢話。你要是能跟我一樣,熬它個三天三夜,這蒼鷹照樣認你?!?
“那還是算了吧!”劉春安連連擺手,“這玩意兒也太難訓(xùn)了,我可吃不了這份苦。咱們狩獵隊,有你這么一位鷹把式,就管夠了!”
“建國哥,那這鷹現(xiàn)在能跟著咱們進山打獵了嗎?”二虎湊上前來,滿眼期待地追問。
杜建國搖了搖頭:“還不行。它身上的野性還沒完全磨掉,雖說現(xiàn)在能乖乖吃我喂的東西,卻還得盯著。得再熬上一陣子,徹底讓它改掉以前野地里的生活習慣,才能跟著咱們上陣?!?
杜建國心里有數(shù),這只蒼鷹還得再熬上整整一周的功夫,忘掉山林里無拘無束的日子。
“現(xiàn)在,年也過完了,咱們也該動起來了?!?
杜建國拍了拍手,揚聲道:“總不能天天悶在家里,收拾收拾,一會兒就進山打獵!”
“咱們進山主打什么?”劉春安湊過來問道。
杜建國道:“狩獵隊身上背著合同呢,要求咱們每個月上交五十張皮子。這里面二十五張都不能是兔子皮,所以咱們得把這二十五張的缺口補上,多弄些值錢的野貨回來?!?
“最好能逮著黃大仙,這玩意兒的皮子現(xiàn)在貴得很,七八塊,抓上一只,估摸頂?shù)贸抢锶税雮€月的工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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