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時的更聲悠悠響起。
凌雪宮內。
一片狼藉。
秦遠靠著墻,一臉苦笑。
仿佛一個剛丟了貞潔的小媳婦。
“媽的,這宜妃真是個妖精。”
“還好老子見多識廣,天賦異稟,不然真招架不住?!?
“難怪先帝只寵幸你三次?!?
“要多來上幾回,他不廢了!”
秦遠摸了摸鼻尖,看向床上已經昏睡過去的宜妃。
一閉眼,眼前就是那個忘我的瘋狂身姿,甩都甩不掉。
“還非約我七日之后,再來凌雪宮?!?
“老子又不是活膩歪了?!?
這一回,是宜妃太過猴急。
秦遠一聲不吭也沒大礙。
下回,那可就說不準了!
彎腰撿起長袍,給宜妃草草一蓋。
秦遠便躡手躡腳地退了出去。
回到乾元宮,也沒空去找小仙兒了。
往鋪蓋里一鉆,倒頭就睡。
次日一早。
小仙端著水盆進來,拉起秦遠。
氣呼呼地便問。
“昨晚怎么不來找我?”
秦遠正懵著呢,抬頭一看小仙那一臉幽怨。
頓時也有點心虛,趕緊找了個理由。
“昨日跑前跑后,許是太過勞累。”
仙兒一怔。
想到昨日秦遠小命都差點沒了,心中也是一軟。
當即也只是輕哼一聲。
“算了,本姑娘不與你計較?!?
“快起來吧,這都日上三竿了?!?
“娘娘正在找你呢!”
秦遠抬頭一看,趕緊麻利兒地換洗穿衣。
畢竟現(xiàn)在是做奴才,早上起不來還怎么伺候主子?
著急忙慌地來到殿門口。
皇后正淡然地小口啜飲著羹湯。
“小李子,這才進哀家的乾元宮幾日?!?
“便懈怠了?”
“奴才該死!”
秦遠趕緊告罪,心中卻是把宜妃那磨人的小妖精給罵了一頓。
沒辦法啊,換了誰。
頭天晚上連談三場幾千萬的買賣,那也是打不住的。
只是皇后并未計較,伸出玉手,指節(jié)輕輕一敲桌上的一折奏紙。
“陸蕭那邊來消息了?!?
“他快馬走訪京畿,僅發(fā)現(xiàn)兩萬余災民?!?
“與先前呈報的數額,有半數的差距。”
“此事,你覺得如何?”
“定是有人夸大其詞,想要騙取朝廷賑災糧款。”
“想要中飽私囊。”
秦遠低著頭,毫不猶豫地回答。
“哀家命陸蕭平撫災民之事,朝野皆知。”
“你如何知道不是他們提前撤走了呢?”
皇后面色并無變化,接著發(fā)問。
“人數差額過大,就算倉皇撤走,也會有所痕跡?!?
“小的相信陸大人不是草包,若有貓膩,自會稟告皇后娘娘?!?
聽到這里,皇后居然輕輕一笑。
的確。
她選陸蕭,可不僅僅是因為想要針對宜妃。
她要的人選,是既能把事兒辦成了,最后又活不下來的。
陸蕭有忠心,有本事,不至于這點紕漏看不出來。
“行了,皇上想見你?!?
“去御花園吧。”
“記得,早點回來?!?
皇后揮揮手,都不給秦遠詢問的機會。
直接便將他趕了出去。
秦遠心中忐忑,一路退到殿外,看著悄悄跟出來的小仙,一臉苦澀。
“娘娘這又是什么意思?”
“你可有眉目?”
小仙也是無奈地搖搖頭。
皇后與皇上速來水火不容。
就昨日還在維護秦遠呢,怎么今天就又把自己往外推了呢?
那個小皇帝一肚子壞水,鬼知道今天又要怎么整自己!
秦遠剛退出去。
剪秋便來到皇后身邊。
“娘娘,昨日奴婢已將李公公的資料全數調集過來?!?
“細細查閱過后,似乎并無不妥?!?
“只不過……”
皇后微微一挑眉。
“只不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