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了?”
高月不可置信地睜大眼,大喊:“丟哪了,快還給我!”
喊完咳咳咳咳劇烈咳嗽起來。
本來她嗓子就沒有恢復,這會氣急大喊,嗓子更是吃不消。
洛珩連忙拍她的脊背:“那蟒皮有什么好的,這么冷的天,它對你來說太薄了。”
高月急火攻心:“咳咳咳那是我的東西!你憑什么丟掉,咳咳咳……給我找回來……”
洛珩沉默:“找不回來了,我已經(jīng)丟去燒了?!?
高月抬起頭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熟悉的暈眩襲來。
她閉了閉眼,無力的癱軟在靠枕上。
洛珩等著高月罵他或是打他,但都沒有,她就只是靠在枕頭上,茫然地發(fā)呆,視線不再看他。
熟悉的煩躁感襲來,他端起早上剛燒的藥汁:“喝藥?!?
高月抬起眼皮,沖他露出一個虛弱的冷笑。
洛珩:什么意思?
很快他就知道她什么意思了,那就是非暴力不合作,不論怎么威逼利誘,高月都不喝藥,也不跟他說一個字。
一幅能活活,不能活死的樣子。
洛珩被氣得額角青筋亂跳,強行壓抑住殺氣,整個人煩躁得不行,但又拿高月無可奈何。
畢竟高月現(xiàn)在看起來夠虛弱了,看起來脆弱得仿佛推一下就會死掉。
他知道這是她在報復他燒了他的蟒皮衣。
要不是蟒皮衣真的被他燒掉了,他可能會真的忍著脾氣拿回來還給她,等喝完藥,再把蟒皮衣丟掉。
洛珩的情緒找不到出口,渾身的氣息越來越冷冽暴虐,卻又無處可發(fā),恨不得再滅一個雪兔部落。
高月其實意識又逐漸模糊了。
但就是死撐著不暈,要保持著清醒氣洛珩。
兩人僵持間,星棲薇和云蒼來了。
星棲薇一看到高月醒來,就明媚驚喜地笑起來:“哎呀,終于醒了!”
高月看著進來的兩人。
一個看起來約莫三十來歲的樣子,是個白發(fā)英俊男人,皮膚顏色微深。一個看起來二十來歲的樣子,是個明艷系大美人。
依舊男相,但這個男相是非常完美的男相,將柔美和英氣糅合得非常完美,放在往常會很引高月好感。
但此時的她沒有任何心力和人社交。
于是茫然虛無的眼神只落在他們身上一瞬,就收了回去。
女人坐在她身旁,從洛珩手里接過藥碗,用哄小朋友的語氣哄她:“怎么不喝藥呢,咱們喝藥藥身體才能好得快啊,來,我喂你喝?!?
高月終于將目光又慢慢轉(zhuǎn)向她。
失焦的黑色瞳仁對上女人淺綠色的瞳仁,片刻后,再次收了回去。
她沒有說話,也沒有喝藥的打算。
星棲薇有些不悅。
她從小到大被捧慣了,順風順水的活了五十幾年,還從來沒有人這么不給她面子。她親自喂藥居然沒反應。
不過高月實在是太漂亮了,哪怕是拒絕喝藥時的冷漠樣子,都很好看。
鴉黑的睫毛無力的垂著,花瓣似得嘴唇干裂,被柔順豐厚的黑發(fā)包裹,精致蒼白的仿佛一碰就碎。
這從頭到腳,從眼睛到鼻子,長得就是她夢寐以求的小雌崽模樣啊。
所以還是小小的原諒她吧。
星棲薇露出慈祥的笑容:“我是星棲薇,以后就是你的阿母了。”
高月無神的眼神漸漸聚焦:“……星棲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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