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擼起袖子,想著干脆自已動手做。
不過她高估了自已身體虛弱的現(xiàn)狀,也低估了這里鍋的重量。
裝滿水的石鍋重達五十來斤,她吃力地搬了一下,結(jié)果差點讓鍋傾倒砸到火塘里,被一只大手給迅疾扶住。
“我來。”
洛珩像抱小孩似得,將她豎著抱到一邊,遠離火塘。
看著她郁悶的小臉,他一樂。
“不好好吃肉沒力氣了吧?”他嘲笑她。
“你指點我怎么做,等你有了力氣再自已試試。”
高月:“……里面血水太多了,羊排洗到?jīng)]血為止,水也加太多了,倒一點掉?!?
洛珩根據(jù)高月說的話,親自動起手來,不讓別人插手。
高高在上的銀狼少主從不自已煮食物,沒什么經(jīng)驗,聽高月說粥煮好了后,竟然在燒沸的時候去搬石鍋,直接把自已的手當鐵砂掌,手掌內(nèi)側(cè)的皮膚都被燙紅了。
因為皮膚太白,很明顯。
高月視線掠過一眼,又像蜻蜓點水般很快收回。
吃飯是屋子里吃的。
里頭有一張很寬敞的石桌,是藍中夾雜黑紋的天然大理石材質(zhì),不同于地球上的任何一種大理石石材。
打磨和切割工藝沒有現(xiàn)代地球好,但因為稀缺,價值絕對更加高昂,如果放到現(xiàn)代,這么一大塊可能得賣個幾千萬。
椅子也是同樣石材的大理石,被石匠雕刻了銀狼圖騰,厚重中透著貴氣。
如果高月帶著這桌椅穿回地球,大概就發(fā)達了。放在以前,高月也會對著這張桌子眼睛放光,興奮地打聽這石頭哪里開采出來的,給自已和墨琊家也搞一些來,還要自已繪圖讓石匠打磨。
什么浴缸,茶杯,桌子椅子,杯托通通都搞起來。
當然她現(xiàn)在什么都沒心情。
洛珩給高月盛了一碗熱氣騰騰的粥,還給她放了個小勺子,然后就坐在旁邊虎視眈眈地等著她進食。
高月捧著碗慢慢喝起來。
她吃的很慢很慢。
倒不是因為賭氣,主要是內(nèi)臟的傷沒有好全,吃什么胃部都有隱痛,所以之前毫無胃口。
但盡管再慢,也比之前幾乎不吃東西的樣子好多了。
看著高月小松鼠似得慢吞吞的一點點進食,洛珩心頭松了口氣,淡漠的眸子里泛起連自已都沒察覺到的溫柔。
他放了一杯水在她手邊。
高月端起來喝了一口。
發(fā)現(xiàn)竟然不是生水,是燒開后涼下來的溫開水,不由意外地抬眼,飛快地看了他一眼。
洛珩靠在椅背上,看著她慢慢說:“想要什么需要什么就跟我說,我沒有在你腦子里住過,不知道你需要什么?!?
之前他就讓人去打探高月在幽蟒部落里的飲食和生活習慣,靠著部落內(nèi)的族人跟幽蟒部落七歪八拐的姻親關系,終于在今天成功打聽到高月的一些習慣。
知道原來她習慣喝燒沸后又涼下來的溫水。
之前高月在牙奶奶家住的時候,因為不好意思老是麻煩三名老頭獸夫幫她燒水,所以用獸晶雇傭別人幫忙,所以有些獸人是知道她習慣的。
高月默默地又喝了一口水。
什么都沒說。
最后放下水杯,慢吞吞的繼續(xù)埋頭喝粥。
洛珩看著她這悶葫蘆的樣子,心里不是不挫敗的。
曾經(jīng)在墨琊身邊的時候,她那么恣意,跟他對上時半點不服輸,想罵就罵,嗓門大得很。
墨琊離開后,她就像是失了大樹庇護的小松鼠。
變得蔫噠噠的。
看著可憐死了。
一些隱秘的后悔涌上心頭。
洛珩等高月喝完一整碗粥后,手指放在石桌上敲了敲,平靜地開口:“我?guī)湍銡⒘蓑?,不要再整天不高興了?!?
高月黑潤的眼睛看了他半晌,又垂下眼皮悶悶低聲說:
“你殺不了?!?
她說:“你都打不過墨琊,更打不過蟒烈?!?
洛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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