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訴我的,真的是全部的真相嗎?”
洛珩深吸一口氣,捂住她那雙帶著恨意的眼睛:“這真的是全部的事實,我沒有再騙你,別用這樣的眼神看我,圓圓。”
明明之前,她還在他睡覺時給他蓋上獸皮毯,現(xiàn)在兩人又好像相隔了很遠(yuǎn)。
“我已經(jīng)后悔了?!甭彗裾f,“如果我知道你的身份,我會攔住蟒烈?!?
“而且當(dāng)時我也不知道蟒烈還引來了六階兇獸,沒想到墨琊會死在蟒烈的手里?!?
高月頭痛欲裂:“我不相信你的話?!?
她需要一個人靜靜,好好理一下思路,她抱住自已的頭。
“我不想看到你,你能出去嗎?”
洛珩沉默了一會,轉(zhuǎn)身離去了。
接下來的日子里洛珩沒再出現(xiàn)在高月眼前。
但很快高月發(fā)現(xiàn)自已被軟禁了,她還是能在部落里到處走,但僅限在部落里,無法離開銀狼部落。
高月腦子很亂。
她要殺了洛珩報復(fù)嗎?
好像下不了手,而且如果真像他所說的,又罪不至死。畢竟他沒有真的對墨琊下手,只是袖手旁觀而已。
可是要說原諒,她好像也沒辦法原諒。
高月理不清思緒,唯一明確的是,她沒辦法再跟洛珩在一起了,她決定解除跟洛珩的伴侶關(guān)系。
其他雌性一旦結(jié)侶沒有辦法解除,但她可以。
高月決定離開這里了。
她要收拾好墨琊留給她的全部獸晶,隨鷹族商隊一起離開這里,或許會和其他獸夫結(jié)侶,或許死在半途中。
看她命不命大了。
服下從醫(yī)巫那里要來的麻藥,她用燒沸的熱水將骨刀仔細(xì)浸泡了一番,然后將自已的左手放在石桌上。
看著左手,她的胸膛劇烈起伏起來,額頭因為恐懼漸漸滲出冷汗。
沒關(guān)系,反正以后還有辦法再長回來的,她的穿越者前輩可以長回來,她也可以!她安慰自已。
高月咬住牙,眼中閃過一絲厲色,高高舉起了骨刀,閉上眼睛狠狠揮落。
之前的恩仇相抵。
之后一刀兩斷,兩不相欠!
在刀刃快要斬落時,手腕被人狠狠抓住了。
洛珩面布寒霜,眼中滿是驚怒,不敢置信地看著高月。
那么矮小的個子為什么性子烈到這種程度,為了跟他分開,竟然寧愿砍下自已的手掌?
洛珩臉色鐵青,手指在發(fā)抖:
“你想先砍下手掌,然后劃破我的獸印,等我變成流浪獸時把它喂給我吃,讓我恢復(fù)正常?”
“我告訴你,等我恢復(fù)意識后第一件事就是立刻強迫你!我們再次結(jié)侶?!?
“你身上有多少肉夠我吃?”
“你如果真的不要我,不肯放過這件事情,不如直接劃破獸印,也省得麻煩!”
洛珩咬牙切齒地說完,收走了屋子里所有的刀具,并且接下來的日子開始形影不離地跟在高月身邊。
……
兩人很是互相折磨了幾天。
這天夜里,高月背對著洛珩側(cè)睡著躺下,看著窗外的方向發(fā)著呆。她感覺跟世界之間好像隔了一層毛玻璃,裹再多的獸皮都覺得冷。
她心如死灰,覺得自已很失敗。
也覺得命運對她著實太過殘忍了些,總是戲弄她,好像個惡毒后媽。
油燈太亮了。
她想要縮在黑暗里。
高月用右胳膊撐起身,左手去拿油燈罩子,睡衣袖子滑落下來時,她忽然注意到小蛇獸印的顏色不對。
?
她以為是光線問題看錯了,又定神看了看,發(fā)現(xiàn)灰色的獸印此時竟然真的是黑色的。
她以為自已出現(xiàn)幻覺了,把眼睛睜得更大,又趕緊多點亮了幾盞油燈,然后縮進(jìn)被窩里側(cè)躺著看小臂獸印。
一分鐘,兩分鐘。
五分鐘,半小時。
怎么看獸印的顏色都是變成了黑色!并且,獸印的細(xì)節(jié)處還出現(xiàn)了改變,鱗片變得更加栩栩如生,邊緣泛著金色,橄欖石色的蛇瞳看起來慵懶又強大。
這獸印栩栩如生到好像能變成活的爬出來一樣。
心念一動,小蛇獸印真的變成活的從獸印里爬了出來,微涼細(xì)小的蛇軀繞著她的小臂轉(zhuǎn)了一圈,又鉆回到獸印里面,觸感真實極了。
她還能感知到微弱但清晰的方向指引。
小蛇獸印的主人在西北方向。
這總不可能是幻覺了。
墨琊沒死?。?
高月驚呆了。
半秒后,她恍恍惚惚地坐起來,等回過神后,她猛錘了一下床,喉嚨發(fā)出一聲壓抑又驚喜至極的尖叫!
臥槽,臥槽,臥槽。
她死灰復(fù)燃了,什么跟世界隔了一層毛玻璃,不存在的,什么寒冷,不存在的,她現(xiàn)在心熱得出去跑個十圈都不成問題,窗外吹來的空氣都好清新。
命運這特么的不是在戲弄她,這是在跟她做游戲啊,親媽,絕對是親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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