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么,他被迫跟一個那么年邁的雌性結(jié)侶,如今每時每刻都陷入淪為流浪獸的恐懼中。
憑什么這個雄性卻可以跟一個美貌驚人的小雌性結(jié)侶。
而且這個雌性還只有兩個獸夫。
兩個?。?
強烈的不甘憎恨和嫉妒侵蝕著他,讓他極度想要破壞。
但是不急。
他注視著他們,就仿佛看著兩只被貓按住的小耗子,慢條斯理地說:“該怎么折磨你們好呢?”
過去他也會折磨那些嫁得好的雄性,對他們進行殘酷虐殺。
現(xiàn)在這種嫉妒之情達到難以表的程度,讓他都恨得輕輕顫栗起來,都不知道該怎么下手好了。
洛珩頂著他的威壓,面容蒼白但平靜堅定地擋在高月面前,冰藍色眼眸盯著霄羽,染血的薄唇吐出幾個字:
“來折磨我?!?
那雙藍眸剔透冰寒,勇敢無畏。
霄羽被看得難受極了:“你這雙眼睛真礙眼啊,不如先挖去吧?!?
話畢就要伸手。
“不要!”高月驚慌地伸手捂住了洛珩的眼睛,無力極了,只能哽咽地祈求霄羽:“我們從沒有招惹過你們,你們能不能放過我們……”
霄羽嫉妒得眼珠子更紅了。
他以為這個雄性就夠幸運了,沒想到還能被雌性這么護著。都是雄性,憑什么有的雄性就這么好命?
不行,他要加倍折磨他們!
對,他要一刀一刀片下他身上的肉,一塊塊敲碎他的骨頭,然后在他以為他會放過他伴侶的時候,當著他的面毫不猶豫地撕碎這個雌性的身體!
讓他眼睜睜看著自已的伴侶被撕成兩半,在絕望和狂怒中淪為流浪獸!
高月看出了他眼中的猙獰和瘋狂,心里直冒寒氣,連忙捋起自已左小臂衣袖,讓他看自已的獸?。?
“我的第一獸夫是六階獸人!他就快到了,你敢動我們你也會死!”
霄羽愣了愣,然后徐徐笑開了:“竟然另一個獸夫是六階?挺厲害啊,六階好,六階變成的流浪獸更好,一定能殺很多人?!?
高月看他這一副唯恐世界不亂的樣子,僵硬威脅道:“同樣也會殺了你!”
霄羽朗聲大笑:“那就更好了!”
高月被嚇得說不出話來。
這是純瘋子啊。
為什么,他不怕死嗎?
高月并不知道霄羽的伴侶隨時有可能會死,他隨時會變成流浪獸,所以無所謂了。他下不了決心自殺,但被人殺了反而能避免淪為流浪獸,反而可以解脫。
如果高月知道這些,她會毫不猶豫說自已是獸神雌使,愿意獻出一只手掌,換取兩人的性命。
可是她不知道,就只以為霄羽是個純變態(tài)。
眼見著霄羽要動手了,高月感受到滅頂般的死亡即將降臨,嚇得亡魂皆冒,拼盡全力尖聲大喊:
“——墨琊!?。?!”
霄羽像是看著兩只死到臨頭還要拼命掙扎的小老鼠,微笑著就要動手時,突然感覺一陣冰冷強悍的威壓降臨。
隨后他不敢置信地發(fā)現(xiàn)自已不能動彈了。
他一點點艱難向上轉(zhuǎn)動眼球,看到天際垂下來無數(shù)根透明的水絲,這些水絲綁住了他的四肢、關節(jié)、五官、每一根手指。
他想要掙脫,但是這些水絲和他的骨骼、血肉、筋脈相連,連血液都仿佛和水絲相連。
余光中,周圍所有焰鷂的人都被透明的絲線操控,凝固住無法動彈,變成了凝固的皮影戲。
這場面并不血腥,但卻詭異得令人毛骨悚然。
遠處的樹上出現(xiàn)了一道令高月熟悉無比的墨色剪影,墨色長發(fā)在寒風中飛舞,長身玉立。
轉(zhuǎn)瞬樹上的身影消失了,高月被人抱進了懷里,被擋在了風雪之外,還被捂住了眼睛。
一道低沉磁性的聲音從頭頂傳來:“閉上眼睛?!?
臉頰貼著蟒皮衣,鼻尖盡是熟悉的冷香,高月心臟在瘋狂跳動。
凍僵的手腳被熱血沖刷得重新有了知覺,身軀卻木木呆呆一動不敢動地被他抱在懷里,都不敢弄開捂住眼睛的手,抬頭去確認對方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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