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
這不過是他的偽裝罷了。
辦公室主位上,司馬縝推了推銀絲眼鏡,意味深長的一笑。
對于何序來說,現(xiàn)在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他絕對是故意接觸那個?;?來激怒周承野的。
溫遠和張巖相視一眼,都有點詫異。
何序主動惹周承野
周承野可不是個人畜無害的吉祥物啊。
根據(jù)情報,這小子去年就把一個和他爭風吃醋的同學打成了殘廢,還讓自已老爹弄垮了對方家里的企業(yè)。
而且還有小道消息說,周承野最近剛剛覺醒了序列能力……
這樣一個人,何序主動惹他
他要的就是自已被周承野打傷——這樣,他就可以堂堂正正的,不參加今年的強制覺醒儀式了。
司馬縝臉上是不容置疑的篤定。
畢竟,你總不能把一個已經(jīng)斷腿的學生,從醫(yī)院里揪出來,注射覺醒藥劑吧
溫遠撇撇嘴,在心里嘆了口氣,有點不以為然。
自已長官看來是押定何序了——現(xiàn)在他手里有個錘子,看什么都是釘子,反正怎么說就是何序布的局……
可溫遠覺得這也太陰謀論了——一個剛滿十八歲的高中生,能有這份心機
他不信。
再說這一段時間,無論明哨暗哨,異管局可都在何序身邊派了不少了,竊聽器望遠鏡也都用上了。
卻并沒有發(fā)現(xiàn)何序有任何不合邏輯的地方。
不過是恰巧在圖書館遇到別人找校花麻煩,然后,習武十幾年的他忍不住出手,得罪了那個跋扈的富二代。
一切非常順理成章,哪來的疑點啊……
一旁的張巖也忍不住問道:長官,您這么傾向于何序是災厄
不是傾向,是確定。
司馬縝用手指輕輕敲了敲桌子。
經(jīng)過這一段的調查,我已經(jīng)有充足的推理證據(jù)了——
溫遠,你還記不記得何序去圖書館英雄救美那一晚,上網(wǎng)查了很多資料。
溫遠點點頭。
那些資料他甚至還逐條看過,有一搭沒一搭的,完全就是想到哪就看到哪,毫無清晰的思路可。
感覺當晚何序就是想看看哪些職業(yè)比較厲害,覺醒時比較拉風。這很符合他知道強制覺醒后的雀躍心態(tài)……
他演的很聰明,可惜,演過頭了。
司馬縝眉毛淡淡一揚:
何序這么機靈的人,經(jīng)歷了那么慘烈的災厄死亡現(xiàn)場。
而我,在審訊時又特意提醒他,人人都有可能覺醒成災厄……
以他的智商,除了對覺醒儀式的期待外,難道不會對自已的前途有一點擔心
溫遠一愣。
旁邊的張巖恍然大悟的瞪大眼:
您是說,此刻的他,應該害怕‘覺醒成災異’,才是合理的
那些上網(wǎng)時間,按理說他應該多查查,普通人到底會不會覺醒成災厄……
而不是沒心沒肺的相信自已一定會成為覺醒者,對嗎
司馬縝點頭。
溫遠一下子呆住了。
他瞬間明白了司馬縝的意思——這就是簡單的損失厭惡原理。
如果你對一個人說咱倆拋硬幣,猜正反面。正面我給你60元,背面你給我50元。
你猜他跟不跟你賭
80%的人,都會選擇不和你賭。
雖然在數(shù)學上他們的收益概率占優(yōu),一次能賺10元。
但比起這個可能賺到的10元來,他們更害怕?lián)p失自已的50元。
這就是損失厭惡,所有人都更在意失去,而非得到,大家遇事先想到的是自已的損失。
比起憧憬自已會成為什么覺醒者,何序應該更擔心自已會覺醒成災厄才對啊……
但他絲毫沒表露出這方面的擔心。
把背靠在椅背上,司馬縝仰頭看著天花板。
什么人會不擔心自已覺醒成災厄呢
當然就是那些已經(jīng)覺醒成災厄的人啊。
屋子里寂靜下來。
張巖和溫遠面面相覷,臉上表情都變得復雜。
司馬縝瞇眼看向天花板:
溫遠,上次我讓你申請一支新型覺醒藥劑,藥品局那邊送過來沒
溫遠點點頭:今天下午已經(jīng)到了。
這種藥劑,就是這次崇市武考強制覺醒要使用的新貨。
他和老試劑有個最大的不同,就是一旦一個災厄注射了這種新藥劑,會當場現(xiàn)形,然后爆體而亡。
好。我們明天就去一中,找何序。
司馬縝把修長十指并攏。
不用等武考的覺醒儀式了。
明天,我們直接給他注射——就在那節(jié)體育大課上。
我要讓何序當著所有人的面,現(xiàn)出災厄的原型,然后……
爆成一團血霧。
嘴角勾起一絲滿足的笑意,司馬縝悠悠道:
我打賭。
那畫面一定很美。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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