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想起了一些陳年往事,司馬縝有些失神的嘆了一口氣。
13年前,我當時27歲。
有一天下班,我女朋友的女閨蜜來崇城出差,約我倆吃飯。
那頓飯我們?nèi)齻€人吃的很開心,但我總覺得,這個閨蜜的眼神里似乎有鬼……
我悄悄告訴了我女友,但她說我多慮了,這是她從小到大最要好的伙伴。
她請我收起我的神經(jīng)質(zhì)。
我也就沒再堅持。
抬起頭,司馬縝默默的看向會議室棚頂?shù)娜展鉄簟?
他慘笑了一聲。
聲音里有種久違的沙啞。
第二天,我女友一家都被啃成了渣子,灑了一屋。
腸子拖在地板上,沙發(fā)上涂滿腦漿和內(nèi)臟,墻皮上掛著已經(jīng)干掉的血跡。
這,就是上一次我不相信自已的直覺時,發(fā)生的事。
全場一下子都沉默了。
當時我記得很清楚——就是這個角度……
司馬縝指著頭頂?shù)娜展鉄簦?
我送給我女朋友的那條羊毛圍巾,就掛在燈的這個角度,上面的血一點,一點的往下滴,滴到我的皮鞋上,就像那個閨蜜嘲笑我。
大家都默不作聲,不知道這話該怎么接。
其實這段經(jīng)歷大家都有耳聞,但此刻司馬縝突然自已說出來,大家都有點不敢看他,也不知道該不該安慰。
我見何序的第一眼,我就覺得他是災厄。
司馬縝的聲音很平靜,似乎并不帶什么情緒,但眼眸中卻閃過了寒芒。
而且,他和當年我女朋友的那個閨蜜一樣,都是那種可以抑制自已食欲和瘋狂的頂級災厄——
溫遠,你注意過他的眼睛嗎
當你仔細看他眼睛的時候,你會發(fā)現(xiàn)這個人一直在飛快的思索,評估,決策,毫無多余的情緒。
他強大,冷酷,理智,他經(jīng)驗豐富,充滿自信。
但是他不知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這世界上有能一眼看穿他的人,那就是我。
我司馬縝存在的價值,不是抓那些阿貓阿狗,而是要讓何序這種級別的災厄落網(wǎng)。
我要讓他明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災厄外有我——
這一次武考,會是我和他之間的決戰(zhàn)。
我一定會當眾證明給你們所有人看——我的直覺不會有錯,這個小子,絕對是災厄。
……
與此同時,第一醫(yī)院員工樓。
行啊清明,幾天沒見,混上去啦!夏至一巴掌拍在何序肩膀。
我說你小子這狗屎運,真是誰也比不了啊,不過沒事……
放心,有哥頂你。
那幫犢子要是找你麻煩,你跟我說,我平他們?nèi)ィ?
看著眼前嘻嘻哈哈大大咧咧的夏至,還有毫無半點恭敬之色的三組成員。
何序的眉頭,慢慢皺了起來。
今天是他第一次以二十四節(jié)氣執(zhí)事的身份亮相,一到這邊,他先去了和自已最熟的三組。
但是從大家的反應看,除了蘭成,好像沒誰真把他當成頭,只是對他打了個招呼,就各忙各的去了。
而最把他當空氣的,就是夏至。
這人一舉一動,簡直就好像是他在罩著自已,自已是他小弟一樣,一口一個有事找我。
而且說一句,拍一下,拍的還重,piapia的,跟腦子有病的。
一組那邊,你肯定是搞不定了。夏至胸有陳竹搖搖頭,等我抽空過去跟他們說說,怎么滴這面子處暑也得給你啊,早晚的事。
放心,有我呢,我能讓你吃虧
啪——!
夏至又拍了何序一巴掌。
總之清明啊,你小子運氣可真好!
誒你那表情是怎么回事,我拍你是我不拿你當外人好嗎
一般人我還不搭理呢!
何序心里別提有多膩味了。
他以前在警隊也遇到過這種同事,看著實在,其實惡心。
他對你動手動腳就是開玩笑,你要是開口說他,他就一副震驚樣,說你這人怎么這么開不起玩笑
反正他拍你,是他不把你當外人,你要說他,那就是你小肚雞腸了。
而且何序心里明鏡死的,今天屋里這幫人對自已冷淡明顯不是他們的本意,他們都回避自已的目光,故意不往這邊看——
這肯定是夏至警告過他們了。
也只有蘭成沒吃這套,剛才他還特意給自已倒了杯茶,還低聲說了句小心。
何序不覺得自已應該小心,他覺得應該小心的人,是夏至。
誒,想啥呢你夏至又拍了何序一下,我說清明,哥跟你說話呢,你別老跑神??!
何序淡淡一笑。
他站起身。
扒拉開夏至的手。
然后非常有禮貌的問:
請問你的手是獸醫(yī)站借來的,還豬圈偷來的,不用一下就感覺虧的慌是吧
夏至的笑容一下子就僵在臉上。
何序笑容可掬:
我特么問你呢!
夏至,你的手是不是獸醫(yī)站借來的
你這個生孩子沒屁眼的大傻嗶!
誒你那祖墳被刨了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我罵你是我不拿你當外人好嗎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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