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11點,帝都朝揚區(qū),一家偏僻卻又不失格調(diào)的心理咨詢室里。
暖色調(diào)的裝修,溫馨而又舒服,小巧的茶幾上,幾杯咖啡冒著熱氣。
幾個人圍坐在茶幾旁,輕柔舒緩的吉他聲在流淌。
寂寞的夜,溫柔的和弦,一切都很美好——
如果不是那個彈吉他的女孩,戴著一張鬼面具的話。
所以,戌狗先生,您在帝大唯一的伙伴,五階的雷震子方先生,今天莫名其妙的的殉職了
他有向異管局透露什么嗎
指尖清掃,幾個和弦奏出,鬼面具小姐看向自已身旁的林教授。
沒有,他還沒得及說任何事,就已經(jīng)死的透透的了。林教授面色凝重,同時眼中有一絲不解。
老方死的非常蹊蹺,因為我根本沒有向他布置任何爆破任務(wù)……
直覺上,我覺得這事和何序有關(guān)。
一旁海藻頭黑皮美杜莎
皺起了眉:
就是那個黑帝和我們有協(xié)議,不讓咱動的何序
林教授焦慮的點點頭,他覺得這個協(xié)議應(yīng)該結(jié)束了。
彼岸社應(yīng)該盡快殺掉何序,他成長的太快了,不論是勢力還是戰(zhàn)力上,局勢都快失控了。
我有一種預(yù)感,現(xiàn)在再不下手干掉何序,可能將來就沒機會了。
美杜莎有點詫異:
老林,他不一個四階嗎你七階了你壓不住他
我壓不住。林教授煩躁的擺擺手,他不但是悟空,還有三把毀天滅地的飛劍,手下還有1000多人的幫派——
現(xiàn)在他要滅了我,就是分分鐘的事。
而眼下,在座能滅他的,我以為恐怕只有辰龍先生和寅虎小姐了。
他這話一說完,所有人都露出了震驚的神色,這個何序這么強的
大家下意識就看向林教授對角的兩人。
我沒空。
穿著一身清爽的白襯衫,長相雌雄莫辨的哪吒說。
相比幾個月前,他的頭發(fā)長長了很多,不再是那個寸頭,短碎的劉海輕輕的搭在額前。
大家都知道他一向喜歡殺人越貨,,但沒想到這次他拒絕的這么利索,口氣沒有一絲回旋的余地。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位寅虎小姐身上。
這是一個霓虹女人,四十多歲。身著一襲素凈的和服,和服上繡著淡雅的櫻花圖案。
她一頭烏黑的長發(fā)整齊地盤起,眼角雖已爬上了淡淡的魚尾紋,但卻無損她的韻味,反而增添了歲月沉淀后的優(yōu)雅。
看到大家看過來,她雙手交疊放在身前,身姿微微前傾鞠躬,微笑道:
林教授,依我的愚見,私以為何序并不是眼下的當(dāng)務(wù)之急。
雙升秘境,才是我們火燒眉毛的危機。
說完,她又微微對林教授鞠了一躬,為自已否定對方而道歉。
寅虎小姐所極是,今年的形勢不比往年。鬼面具小姐嘆了一口氣。
這一次的雙升秘境,我們必須要得手——
因為,‘種子’不多了。
必須盡快補充。
所有人表情一下子肅然起來。
種子是彼岸社最大的根基,這確實不是什么何序之類的問題,可以相比的。
今年的雙升秘境‘采種’容不得一絲疏忽,所以我想請辰龍先生和寅虎小姐聯(lián)手,給大家上個雙保險。
對對對!海藻頭的美杜莎一臉贊同,‘種子’這事必須穩(wěn)點,誰也不想沒獸晶吃吧
我沒空。哪吒再次面無表情的說。
我在升十階,任務(wù)沒法中斷。
屋里頓時一陣沉默。
大家面色尷尬。
鬼面具小姐手中的吉他聲也停了下來。
看了一眼哪吒,她又緩緩轉(zhuǎn)向向那個寧靜端莊的寅虎小姐。
如諸位不棄,我愿意一力承擔(dān)這個任務(wù)。
寅虎小姐微微鞠躬,聲音謙卑:
我不像辰龍先生那樣擁有超群的戰(zhàn)力,但作為一個雅典娜,我有著一個完整的團(tuán)隊,我有信心不辜負(fù)社里的信任。
您需要幫手嗎鬼面具小姐關(guān)切的問,戌狗,巳蛇,子鼠都可以去支援你。
不用了,寅虎小姐身姿微微前傾,我和我的五位義子配合的很好,請大家靜待我勝利的消息,為我祈禱吧。
說著她又是一躬,極其卑微。
你們霓虹人這一套有點惡心。一直話不多的哪吒,突然冷冷的開口。
大家都知根知底,你裝這一出給誰看
明明你殺的人最多,嬰兒你都要踩碎了吞掉。
寅虎小姐竟然抱歉的一笑,臉上沒有一絲不悅:
辰龍先生,踩碎了是為了幫助消化,我年紀(jì)大了,腸胃不是很好。
至于愛吃嬰兒這件事,也是為自已的逝去的青春考慮——我聽說越小的孩子越有助于護(hù)膚。
抱歉,讓諸位見笑了。
寅虎小姐再次深深一躬。
看著她那禮貌到無可挑剔的姿態(tài),大家一時間都有點背后直冒寒氣。
唯獨鬼面具小姐不以為意的點點頭:
味覺是由成長經(jīng)歷決定的,每個人都有自已不同的口味偏好。
至于喜歡吃嬰兒嘛,我覺得是一種很環(huán)保的飲食習(xí)慣。
寅虎小姐感激的點點頭:謝謝您的肯定。
大事定完,又安排了一些事務(wù)性的東西后,鬼面具小姐捧起吉他,宣布散會。
哪吒頭也不回的離開,美杜莎等人緊隨其后。
林教授剛要起身,寅虎小姐卻笑著攔在他身前。
他頓時心頭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