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下來三個人,手里提著油漆桶和撬棍,鬼鬼祟祟地摸了過來。
他們的目標,是夜梟的棚子。
領(lǐng)頭的是個刀疤臉,他對手下比了個手勢。
“動作快點,把東西砸了,墻上潑上油漆,別留下痕跡。”
三人剛走到棚子附近,突然,旁邊一個廢棄的電線桿毫無征兆地倒了下來。
“小心!”
刀疤臉反應(yīng)最快,一把推開身邊的同伴。
“轟!”
電線桿砸在地上,濺起一片塵土。
“媽的!嚇死老子了!”一個小弟拍著胸口。
刀疤臉皺著眉,看著那根明顯已經(jīng)腐朽的電線桿。
“晦氣!繼續(xù)!”
他們剛準備動手,遠處突然傳來了警笛聲。
“操!怎么會有條子?”
三人臉色一變,趕緊把手里的東西藏起來。
一輛警車開了過來,停在他們面前。
兩個警察下了車,用手電筒照著他們。
“大半夜不睡覺,在這里干什么?”
“警察同志,我們……我們就是路過?!钡栋棠様D出一個笑容。
“路過?手里拿的什么?”警察的目光落在他藏在身后的撬棍上。
“這是……修車用的?!?
警察沒理他,用手電筒掃了一圈,光束剛好落在那根倒下的電線-桿上。
“公共設(shè)施被人為破壞,你們幾個,跟我們回局里一趟,做個筆錄?!?
“不是啊!警察同志!這不關(guān)我們的事!”
“少廢話!帶走!”
三個倒霉蛋,就這么被警察以“涉嫌破壞公共財產(chǎn)”的罪名帶走了。
夜梟從棚子的陰影里走出來,看著警車遠去,面無表情地打開了第二瓶啤酒。
……
江城某處豪華別墅的地下室內(nèi)。
一個穿著定制西裝,臉上戴著半邊銀色面具的男人,正看著面前監(jiān)控屏幕上的畫面。
屏幕上,正是那三個被警察帶走的倒霉蛋。
“廢物!”
面具男人一拳砸在桌子上,桌上的咖啡杯跳了起來。
他身后站著兩個同樣穿著西裝的手下,大氣都不敢出。
“裁決者大人,這只是個意外。”其中一個手下小心翼翼地說。
“意外?”被稱作“裁決者”的男人冷笑一聲,“第一次是卡車失控,第二次是警察巡邏。你告訴我,哪來這么多意外?”
他站起身,在房間里踱步。
“我們用凡人的規(guī)則去壓制他,他反過來,也用凡人的規(guī)則來對付我們?!?
裁決者的眼中,閃爍著憤怒和一絲不解。
他無法理解,自己手下那些經(jīng)過特殊訓(xùn)練,專門在規(guī)則邊緣游走的人,怎么會被幾條簡單的治安條例給絆倒。
那種感覺,就像一個精通各種高科技武器的特種兵,最后卻被一個原始人扔的石頭砸中了腦袋。
“看來,這些小把戲?qū)λ麤]用?!?
裁決者停下腳步,目光重新回到監(jiān)控屏幕上。
屏幕切換,出現(xiàn)了夜梟坐在棚子前喝酒的畫面。
“一個撿垃圾的,身上卻有一種連我都看不透的氣息?!?
“他必須被清除?!?
裁決者轉(zhuǎn)身,看向他的兩個手下。
“準備一下,我親自去會會他。”
他從旁邊的武器架上,拿起一副黑色的皮手套戴上。
“我倒要看看,一個躲在凡人軀殼里的老鼠,面對真正的力量時,還能不能笑得出來。”
夜梟喝完了第二瓶啤酒,將空瓶子隨手扔進旁邊的廢品堆里。
他抬頭,看向遠處的天空。
“來了。”他輕聲說。
幾分鐘后,兩道刺眼的車燈劃破黑暗,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了拾荒者之家的入口。
車門打開,裁決者帶著兩個手下,走了下來。
他沒有理會周圍那些探頭探腦的拾-荒者,徑直走向夜梟的棚子。
一股無形的精神壓力,隨著他的腳步,向四周擴散開來。
周圍的拾荒者感覺像是被一座大山壓住,呼吸困難,紛紛驚恐地縮回了自己的窩棚。
獨眼龍躲在門縫后,看著那個戴面具的男人,雙腿抖得像篩糠。
裁決者走到夜梟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玩夠了嗎?凡人?!?
他的聲音里,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
“躲在這些可笑的規(guī)則后面,像一只見不得光的老鼠,這就是你的反抗?”
夜梟抬起頭,平靜地看著他。
“不然呢?”
裁決者愣了一下,隨即笑了。
“看來,你還沒有認清自己的處境?!?
他抬起手,一股強大的精神力場瞬間鎖定了夜梟。
“現(xiàn)在,跪下?!?
夜梟沒動。
他只是彎腰,從腳邊撿起一個沾滿了油污的扳手。
然后,他看著裁決者,隨手將扳手扔了過去。
“你這破規(guī)矩,還有人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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