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著自己的臉,冷冷看著淮陽郡主。
只這么一會兒功夫,她白嫩光潔的臉,以及蔥白似的手都出現(xiàn)了一片一片的紅痕。
淮陽郡主臉色大變。
顧楠緩緩上前,步步緊逼。
“婆婆明知道我吃花生會起疹子,為何要在我和世子的圓房宴上打發(fā)人送這么多花生?
我意外遇到景王殿下,一心一意求王爺讓世子襲爵,卻被世子和婆婆信口誣陷我與景王有染。
為了往我身上潑臟水,婆婆還想進(jìn)宮去分辨此事。
既如此,咱們只能一起進(jìn)宮,將事情分辨清楚,我正好跪求太后娘娘準(zhǔn)許我與世子和離。
沒有發(fā)生的事都能往我身上潑臟水,這文昌侯府的世子夫人,不做也罷。”
淮陽郡主被她逼得步步后退,差點撞到身后的謝恒。
母子倆對視一眼,心頭同時浮現(xiàn)一抹疑惑。
難道他們倆真的沒成事?
淮陽郡主扯了扯謝恒的衣裳。
謝恒放軟了聲音哄著顧楠。
“我和母親也是出于關(guān)心,一時情急說錯了話,夫人別生氣。
更不要提什么和離不和離的話,我既娶你做了世子夫人,便不會輕易與你和離?!?
顧楠心中冷笑。
謝恒當(dāng)然不會在此時同意和離。
他還滿心籌謀計劃著將顧家的財產(chǎn)占為己有。
但這一世,她不會讓謝恒染指一分一毫她家的財產(chǎn)。
她要將她的嫁妝一筆一筆收回,然后再和離離開謝家,看著謝恒和孟云裳身敗名裂。
她垂眸遮去眼中的冷意。
“咱們自己家人關(guān)起門來怎么說都好,只是讓景王殿下看了笑話。
虧我先前還在王爺面前為你說了諸多好話,殿下還松了口說考慮?!?
謝恒雙眼一亮,下意識看向蕭彥,眼底的渴望壓都壓不住。
三年前他父親文昌侯隨軍出征,戰(zhàn)死沙場。
按理說該他這個世子襲了文昌侯的爵位,但陛下身體不好,太子年幼,景王監(jiān)國。
景王一直摁著他襲爵的折子不肯批。
這一拖就是三年。
偌大的侯府,沒了侯爺,卻只有世子,這在京城勛貴世家中簡直就是笑話。
他走了許多門路都行不通。
若非如此,他今日也不會想著獻(xiàn)出顧楠,拿捏景王。
雖然沒成功,但若是顧楠幫他求得了景王同意,他也愿意從此給顧楠幾分好臉色。
“三叔,是真的嗎?您真的考慮要讓我襲爵了?”
蕭彥站起身來,高大的身影頓時顯得謝恒矮了兩分。
他深深看了謝恒一眼,嗤笑。
“本王先前確實同意了,但剛才細(xì)看下來,發(fā)現(xiàn)你行事沖動,不堪大用,襲爵的事暫且算了。”
說罷,徑直轉(zhuǎn)身向外走去。
行事沖動。
不堪大用。
暫且算了。
謝恒如遭雷擊,滿嘴苦澀,恨不得剛才的事從沒發(fā)生過。
顧楠望著他失魂落魄的樣子,嘴角勾起一抹暢快的微笑。
想繼承爵位,下輩子吧。
這時,蕭彥在門口站定,轉(zhuǎn)身意味深長地看著顧楠。
“今日多謝侄媳婦的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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