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裳心如刀割,可也知道眼下的情形沒有回旋的余地。
她只得委委屈屈的寫下了賣身契。
京兆府尹讓人留了一份賣身契在衙門備檔,另外一份遞給了顧楠。
張強(qiáng)在旁邊委委屈屈地道:“世子還沒還給小人房租呢。”
謝恒氣得想罵人,眾目睽睽之下又不敢罵出來,只得咬牙看向淮陽郡主。
淮陽郡主吩咐下人拿了一千兩銀票給張強(qiáng),還不忘警告兩句。
“你既已拿到了銀子,此事就算是了結(jié),希望你在外面不要亂說話?!?
張強(qiáng)歡天喜地收了銀票,點(diǎn)頭如搗蒜。
“夫人放心,小人出去絕不亂說話,祝愿世子和夫人長命百歲。
哦,還有世子和那位夫,哦,不是,那位妾所生的小”
眼看著張強(qiáng)就要順嘴禿嚕出來瑞哥兒的事,謝恒和淮陽郡主嚇壞了。
當(dāng)即兩眼一翻,整個(gè)人軟軟倒在地上。
謝恒撲過去,大聲蓋住了張強(qiáng)的話。
“母親,母親你沒事吧?”
“快來人啊,把母親抬回府?!?
京兆府尹看著暈倒在地的淮陽郡主,擺擺手吩咐:“都散了吧,此案已經(jīng)審?fù)??!?
眾人紛紛散去。
顧楠上了馬車,一直挺直的脊背才微微松了兩分,靠在車廂壁上,長長吐出一口氣。
如花一臉痛快,壓低聲音也難掩其中的興奮之情。
“真是太痛快了,從平妻到妾,再從妾變成賤妾,那孟氏哭得都快暈過去了?!?
“呸,無媒茍合的下賤玩意兒,竟然還妄想進(jìn)府做平妻,同姑娘你平起平坐。
姑娘可要將孟氏的賣身契收好,她若是敢在府里作妖,就把她提腳賣了?!?
如意倒了杯茶遞過來。
“姑娘喝些茶潤潤嗓子,奴婢剛才一直懸著心呢,就怕中間出了什么岔子。
幸好姑娘讓陳力查到了世子租房子,拖欠房租的事,不然真的要讓孟氏以平妻的身份進(jìn)門了?!?
顧楠喝了口茶,聞勾了勾唇。
說起來前世她會(huì)知道孟云裳的存在,也是因?yàn)閺垙?qiáng)討要房租的事。
謝恒從她這里拿了銀子,交給貼身小廝長明租了積福巷的宅子,卻只付了兩年的房租。
房租到期后,張強(qiáng)討好,但長明已經(jīng)將房租私自扣下,自然不肯給。
不僅不給,還帶人打傷了張強(qiáng)。
張強(qiáng)遍體鱗傷,倒在了她的馬車前。
她讓人救了張強(qiáng),詢問之下知道了謝恒養(yǎng)外室的事情。
回府詢問謝恒,他猶豫片刻,承認(rèn)了此事。
謝恒說:“你放心,云裳溫柔乖巧,不會(huì)和你爭搶什么的。”
那時(shí)謝恒已經(jīng)襲爵,成了年輕有為的文昌侯。
望著英俊瀟灑的丈夫,再想想失貞的自己,她自慚形穢,主動(dòng)提出接孟云裳母子入府。
重生回來,當(dāng)淮陽郡主提出要孟云裳做平妻時(shí),她便想起了前世的事情。
利用前世的事情做局,揭穿了謝恒與孟云裳的奸情。
再想想剛才公堂上的情形,顧楠暢快地吐出一口氣。
只是可惜淮陽郡主裝暈,及時(shí)遮掩了謝瑞的事。
顧楠扼腕,聽到如意突然感慨。
“幸好今日景王殿下突然出現(xiàn),不然要把孟氏變成賤妾,還真要費(fèi)一番口舌?!?
顧楠笑容微斂。
蕭彥今日為何會(huì)出現(xiàn)在公堂?
他看穿自己的計(jì)謀了嗎?
雖然她有辦法讓謝恒主動(dòng)將孟云裳降為賤妾,但不可否認(rèn),蕭彥的出現(xiàn),讓事情順暢了許多。
即便他不幫自己說話,但他的身份擺在那里,便是一種威壓。
這份情她得領(lǐng),只是
馬車這時(shí)突然停下來,外面響起急促的犬吠聲。
哈哈,送狗的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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