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爺面前,云慶永遠是那個承蒙您再造之恩的小卒子?!?
云慶.烏爾根說的都是實實在在的真心話,他對于蕭策是徹徹底底的服氣。
雖然,在很久之前,云慶.烏爾根自己也是萌生過一丁點小心思的。
但是,事實證明,得虧是他想一想,他的那些小心思是錯的別提多離譜...
自那之后,他就是再無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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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吸一口氣,開始向蕭策匯報突厥國近年來的情況。
他的敘述條理清晰,顯然對治下疆域了如指掌:
“王爺,遵照您當年的指點,依托漠北王府和西域三關道這兩大樞紐,突厥全力發(fā)展商貿(mào)中轉(zhuǎn)。
如今,從西域來的香料、玉石、地毯、干果,從中原運來的茶葉、瓷器、鐵器、布匹,乃至從更西邊來的新奇玩意兒,都經(jīng)由我們突厥的商路集散。
我們建立了三處大型的貨物集散市場,雇傭了專門的護衛(wèi)隊保障商路安全,也制定了統(tǒng)一的稅則,杜絕了以往各部族私設關卡、盤剝商旅的惡習?!?
“得益于商貿(mào)的繁榮,國庫充盈了許多。我們拿出相當一部分,效仿漠北和西域,修建了引水渠和水塔,解決了草原深處許多部落的飲水難題。
在靠近漠北的幾個定居點,也建起了新式學堂,請了中原和西域的先生來授課,讓孩子們能識文斷字,了解外面的世界?!?
“牧民們的生活也安穩(wěn)多了。我們推廣了王爺您當年在漠北試行的圈養(yǎng)和儲草技術,冬天牲口的損失大大減少。
商隊帶來的鐵器農(nóng)具,也讓一些靠近水源、土地肥沃的地方開始嘗試耕種小麥和蔬菜,雖然規(guī)模不大,但總歸是多了一條活路?!?
“至于軍備,按照與蕭國及西域和斯拉夫國,以及天竺國的盟約,我們并未大規(guī)模擴充軍隊,但保留了足夠的精銳騎射。所有戰(zhàn)士都換裝了蕭國支援的制式刀兵和部分火銃,日常操練也引入了蕭國新軍的操典。
雖不敢說能與蕭國精銳相比,但守護商路、彈壓小股馬匪、震懾周邊那些心懷叵測的小部落,已是綽綽有余。王爺您放心,北疆門戶,有云慶在,必保無虞!若有強敵來犯,突厥上下,愿為蕭國、為王爺死戰(zhàn)!”
“而且,其實無論是天竺國,還是斯拉夫國,他們都是乖巧的如同一只貓咪一般...畢竟,無論他們想做什么究其根本就是利益足夠,而且東亞聯(lián)盟圈這么強大,誰敢叫囂,就是自尋死路...所以,王爺...您真的是創(chuàng)下了前無古人,后無來者之舉?!?
“創(chuàng)造了這么強大的一個盛世...”
蕭策聽著云慶.烏爾根的吹噓,笑著說道:“云慶,這些都是你們的功勞...”
“你做的很好,你能因地制宜,抓住商貿(mào)這個關鍵,帶動民生,穩(wěn)固邊防,沒有辜負我當年的期望,也沒有辜負這片土地和追隨你的子民。看到突厥能有今日這番氣象,我很高興。保持下去,與漠北、西域、天竺,斯拉夫緊密協(xié)作,你們商貿(mào)穩(wěn)固,整個北疆和通往西方的通道才能暢通無阻..才會是一個雙贏的局面...”
“王爺謬贊了!”
云慶激動得又要起身行禮,被蕭策用手勢制止了:“這些都是王爺您當年打下的根基,指明了方向,云慶不過是蕭規(guī)曹隨,盡力而為罷了?!?
蕭策擺擺手繼續(xù)夸贊道:“你就不用客氣了,治理一方,本就是你的責任。對了,而且,你也別多想,我此行并非專為突厥而來?!?
云慶立刻正襟危坐:“王爺若有任何差遣,突厥上下,莫敢不從!雖然不知道能夠幫到什么,但是,王爺若是有令,我攜突厥全族自然是拼命報效...”
蕭策笑了笑,隨即擺手說道:“暫時沒有需要突厥動兵的大事。我此番是自西域東歸,途經(jīng)漠北,順道來看看你,看看這片土地的變化。下一站,準備去天竺?!?
云慶微微一怔,隨即恍然,眼中流露出理解的神色,點頭:“,王爺是要去看望伊娃女皇和小王子殿下?”
蕭策點點頭:“出去有些時日了,也該去看看他們母子了。而且,當初離開的時候,那個孩子還在伊娃的腹中呢...”
云慶立刻道:“天竺和突厥雖然商道已通,但是和他們那邊鐵路,還在修建,要等修建完成,還是需要一些時日...”
“所以,還是需要走常規(guī)的馬車。西域路途遙遠,王爺您和王妃一路辛苦!我這就命人準備最健壯的快馬和熟悉路線的向?qū)В倥梢魂牼J護衛(wèi)沿途護送您!”
蕭策擺手直接決絕道:“護衛(wèi)就不必了。我們輕車簡從,不易引人注目??祚R和向?qū)У故强梢詼蕚湟幌?。不過不急,待明日再說。”
云慶.烏爾根應下,隨即想起什么,連忙道,“王爺王妃遠道而來,我已經(jīng)是被備下了宴席,還請王爺王妃賞光。也......也讓云慶的家眷,拜見王爺王妃,叩謝王爺?shù)脑僭熘?!?
說到家眷時,這位雄壯的突厥漢子臉上難得地露出一絲赧然和期待。
蕭策看了看尹盼兒,后者微笑著點點頭。
蕭策便對云慶道:“也好,一家人一起吃個飯,熱鬧些。而且,你的妻女我確實是從未見過...認識認識...”
云慶.烏爾根聞大喜,立刻起身,親自走到殿門口,對外面侍立的親衛(wèi)低聲吩咐了幾句。
那親衛(wèi)領命,飛快地跑開了。
不多時,殿門外傳來一陣略顯急促卻刻意放輕的腳步聲。
看著他們過來的速度,很顯然,他們是早早就已經(jīng)是等候好了。
殿門被輕輕推開,一位身著華麗突厥傳統(tǒng)服飾、頭戴鑲嵌寶石和羽毛頭飾的女子,領著三個年齡不一的孩子,有些緊張地走了進來。
女子面容姣好,帶著草原女子特有的健康紅潤和英氣,眼神清澈中帶著敬畏。
三個孩子最大的約莫十歲,是個虎頭虎腦的男孩,其次是七八歲的女孩,最小的男孩看起來只有四五歲,都穿著嶄新的小皮袍,好奇又有些怯生生地看著上首的蕭策和尹盼兒。
云慶快步迎上去,牽住妻子的手,帶著孩子們走到殿中。
他對蕭策和尹盼兒躬身道:“王爺,王妃,這是云慶的拙荊,名叫薩仁,意思是‘月亮’。這三個是云慶的犬子:巴圖、琪琪格、蘇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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