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貼著窗戶像一條泥鰍似的滑進來,動作很輕,沒有發(fā)出一絲多余的聲響。
昏暗中,野狗的眼睛隱隱發(fā)亮,嘴角掛著一抹近乎病態(tài)的笑。
他已經(jīng)監(jiān)視蘇晚秋半天了,可能是為了讓唐人街的商戶安心,她晚上就然睡在這里。
樓下,還有臥室門外雖然有安保人員站崗,但野狗還是輕松地進來了。
他從腰間抽出短刀,刀鋒在夜色里泛起冷光。
一步步逼近床邊,舉起刀,猛地扎進被子里。
就在他習(xí)慣性轉(zhuǎn)動短刀的時候,手忽然停住了。
不對!手感不對!
床上的“人”塌陷的太輕了。
而且刺入的時候完全沒有阻滯感。
野狗掀起被子,發(fā)現(xiàn)里面還是被子,只不過卷成長條模樣,不仔細看很容易被糊弄過去。
“該死的婊子!”野狗暗罵。
話音未落,臥室角落里傳來一聲輕笑。
“反應(yīng)可真慢?!?
蘇晚秋從黑暗中走出來,聲音冷靜清晰。
野狗猛地轉(zhuǎn)身,短刀橫掃而出。
蘇晚秋早已經(jīng)貼著墻畫布避開,刀鋒貼著她的衣角掠過,在墻面上劃出一道細痕。
“原來你早有準備。”野狗興奮地舔了舔嘴角,“這樣才有意思?!?
“我最喜歡聽女人的慘叫聲了?!?
他猛撲過來,動作快到當(dāng)真像一條撲食的野狗。
蘇晚秋沒有硬接,身體低伏,從他腋下穿過,野狗反手一刀,卻只刺到空氣。
“躲得還挺快?!币肮防湫Γ斑@就是來自東方的功夫?”
蘇晚秋沒有回話,她的右手悄然收緊,指間的戒指微微一轉(zhuǎn)。
一根細到幾乎看不見的金屬絞索,無聲滑出。
將自己的絞索戒指送給霍華德后,蘇晚秋從錢小軍那里又拿了一個。
這次來米國也特意帶來了。
野狗再次逼近,刀尖直指她的喉嚨。
就在野狗前傾的瞬間,蘇晚秋忽然暴起而上,貼著他的身體鉆進了攻擊死角,手腕一翻,絞索瞬間繞上了他的脖子。
“什...”
野狗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喉嚨就被死死勒住。
蘇晚秋借力后撤,絞索繃緊,身體重心下沉。
“嗬..嗬嗬...”野狗拼命掙扎,手里的刀胡亂揮舞,卻怎么也夠不到蘇晚秋,喉嚨里發(fā)出嘶啞的氣音。
臉色迅速漲紅。
“當(dāng)啷”一聲,野狗的短刀脫手掉落。
蘇晚秋迅速將短刀踢開,隨后貼近他耳邊,聲音冷漠。
“被殺的滋味好受嗎?”
她手腕再度收緊。
野狗雙手扒著脖子,可是絞索已經(jīng)嵌進了肉里。
他終于撐不住,膝蓋重重磕在地上。
蘇晚秋現(xiàn)在不想讓他死,于是稍微放緩了力道。
“野火幫的老大住在哪?”
野狗劇烈喘息,眼神中終于露出一絲恐懼,但他只是冷笑,“說了也是死,不說..還是死..我..我為什么..要說?”
“原來你是這么想的,倒也沒錯,不過如果你說了會死的痛快點,不說的話...”
蘇晚秋抬頭,看向臥室大門。
“托馬斯?!?
話音剛落,臥室大門打開,走進來一個男人。
托馬斯看到跪在地上的野狗,眼神有些玩味,“不要小看女人,更不要小看東方女人?!?
“你們老大,怎么不懂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