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周管事取來了賬冊單據(jù),大聲念道:“我容安堂近五日,共售出五加皮三筆,買主分別是東街李屠戶、西市王婆子、還有后巷的趙秀才,皆有記錄和證人,并無這位好漢!”
真相大白!
那鼠須男人見事情敗露,臉色鐵青,狠狠瞪了沈生瀾一眼,對手下使了個眼色,就想抬著人溜走。
“站??!”沈生瀾冷喝一聲,“污我容安堂清譽,攪亂市集秩序,就想這么一走了之?”
鼠須男人回頭,惡狠狠道:“你想怎樣?”
“不怎樣?!鄙蛏鸀懻Z氣平淡,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壓迫感,“第一,當(dāng)著各位鄉(xiāng)親的面,說清楚,是誰指使你們來栽贓陷害我容安堂?第二,賠償我鋪子今日損失,白銀一百兩。第三,立刻滾出棲水鎮(zhèn),若再讓我看到你們生事,后果自負(fù)?!?
那伙人面面相覷,顯然沒料到這看似柔弱的婦人如此難纏。
鼠須男人咬咬牙,知道今日討不了好,只得悻悻地掏出一張銀票扔在地上,色厲內(nèi)荏地撂下句“你給我等著”,便帶著手下,抬起那裝中毒的漢子,灰溜溜地擠開人群跑了。
圍觀的人群爆發(fā)出議論聲,紛紛稱贊沈娘子明察秋毫,容安堂藥材果然靠得住。
孫老郎中和周管事都松了口氣,看向沈生瀾的目光充滿了敬佩。
沈生瀾卻并未有多少得意之色。她彎腰撿起那張銀票,遞給周管事:“拿去入賬?!比缓螅抗鈷哌^人群,朗聲道:“今日多謝各位鄉(xiāng)親主持公道。我容安堂在此立誓,所售藥材,必是地道正品,價格公道。日后若再有此類事情,也請大家擦亮眼睛,莫要被小人蒙蔽?!?
她聲音清越,態(tài)度不卑不亢,贏得了一片叫好聲。
回到瀾園,已是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