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祈霽回京后果然沒有閑著,聯(lián)合了一些對南宮容璟不滿的宗室和官員,明里暗里地施壓。
關(guān)于攝政王“私德有虧”、“縱容親眷”的流在京城某些圈子里悄然傳播,雖未掀起巨浪,卻像蒼蠅般嗡嗡作響,惹人厭煩。
這日午后,沈生瀾正在教安安認字,嚴嬤嬤忽然前來,神色比平日更加肅穆幾分:“云娘子,爺請您過去一趟,書房?!?
沈生瀾心下一凜。終于來了。
她安頓好安安,整理了一下衣裙,深吸一口氣,跟著嚴嬤嬤走出了汀蘭水榭。
這是她入府后,第一次踏出水榭范圍。
穿過連接湖泊的回廊,走向王府的核心區(qū)域,那股無形的威壓感愈發(fā)沉重。
書房位于主院東側(cè),門外守著兩名氣息內(nèi)斂的侍衛(wèi)。
嚴嬤嬤通傳后,書房門打開,沈生瀾?yīng)氉宰吡诉M去。
書房內(nèi)陳設(shè)古樸大氣,彌漫著淡淡的墨香和一種冷冽的氣息。
南宮容璟坐在寬大的紫檀木書案后,并未在處理公務(wù),而是拿著一卷書,似乎在看,又似乎只是在沉思。他今日未著朝服,一身玄色常服更襯得面容冷峻,琥珀色的眼眸在看到她進來時,抬了起來,目光沉靜無波。
“爺?!鄙蛏鸀懘故仔卸Y。
“坐。”南宮容璟放下書卷,指了指旁邊的椅子。
沈生瀾依坐下,姿態(tài)恭謹,心中卻飛快盤算著他召見的目的。
“京城,還習(xí)慣嗎?”他開口,問的卻是無關(guān)緊要的話。
“托爺?shù)母#磺邪埠??!鄙蛏鸀懼斏鞯鼗卮稹?
南宮容璟看著她,目光深邃,仿佛能穿透她平靜的表象,看到她內(nèi)心的警惕與算計。他忽然話鋒一轉(zhuǎn):“三日后,宮中設(shè)宴,為北狄使臣接風(fēng)?!?
沈生瀾心頭一跳。北狄使臣?宮中夜宴?他為何要告訴她這個?
“北狄近年來在邊境屢有摩擦,此次遣使,名為修好,實則探我虛實。”南宮容璟語氣平淡,像是在陳述一件與己無關(guān)的事情,“屆時,京城三品以上官員及家眷皆需列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