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勛之出差三個月回來,折騰了一晚上。
寧穗感覺自己像被人拆了又裝上,哪哪都是疼的。
最后一次的時候,他看著寧穗身上的痕跡,喉間溢出輕笑,帶著幾分打趣和寵溺,“你現(xiàn)在怎么這么脆弱。”
寧穗低頭看自己身上青青紫紫的印子,鼻尖有些酸。
她病了,血癌,醫(yī)生說半年內(nèi)必須做骨髓移植手術,不然就只能等死。
她不想死,她還這么年輕。
寧穗看向眼前的男人,手指輕輕劃過他的下頜線,有些恍惚。
上天就是這么偏愛陸勛之,頂級家世,絕世容顏,什么都是完美的。
唯獨不愛她。
陸勛之對她很冷淡,結婚五年,只有在床上的時候,他才會動情溫柔。
當初寧穗的母親救過陸奶奶,奶奶知恩圖報,又喜歡寧穗的性子,便給她和陸勛之指了婚。
兩人沒感情。
確切地說,是陸勛之對她沒感情。
寧穗早就愛上陸勛之,從少女心事,到嫁給他,沒人知道寧穗心里有多開心。
知道自己身體垮了,寧穗是有些害怕的,舍不得媽媽,更舍不得陸勛之。
這段日子她配合治療,孤孤單單,生怕陸勛之看出她的異樣,都沒敢給他打視頻電話。
陸勛之出差,一走就是三個月。
好不容易等他回來,寧穗想跟他商量,幫她找合適的骨髓。
陸家是醫(yī)療巨頭,資源多。
寧穗也不想求他,但現(xiàn)在她想不出別的辦法。
半年,只有半年了。
一晚上她任由陸勛之折騰,看他這會兒心情不錯,想借著這個機會講,“你出差的事辦得怎么樣?”
陸勛之眉間閃過一絲愉悅,雖然不知道他出差為了什么,但看上去是很順利,“辦成了。”
寧穗抿唇,想張嘴請他幫忙,又怕他覺得自己是個麻煩。
羞恥感和對死亡的恐懼交戰(zhàn)一番,她好不容易決定開口,“陸勛之,我有話想跟你說,我”病了。
寧穗的話都沒說完,陸勛之的手機響起,她掃了一眼,是宋姜。
陸勛之心里的白月光。
寧穗身子一墜,陸勛之本來摟著她的手臂,迅速抽了回去。
男人起身,隨意扯了浴巾裹住,寬肩窄腰長腿,每一寸肌肉線條都恰到好處的好看。
他快步去了浴室。
大概有貓膩的男人,都不敢當著妻子接別的女人電話。
但陸勛之沒有一絲愧疚,應該是覺得寧穗的感受不重要。
他之所以走開,單純是不想寧穗聽到電話的內(nèi)容吧。
寧穗苦笑,心尖疼了一下,腿不聽使喚,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jīng)走到了浴室門口。
“這么晚還不睡?”陸勛之的聲音很溫柔,好像害怕驚嚇到誰一樣。
寧穗聽不到對方說什么,但陸勛之聽完笑了笑,“哪有那么快?我問過醫(yī)生,胎動是在四個月之后。”
一道雷在腦海里炸開,寧穗覺得整個人被劈成碎片。
陸勛之出差三個月,原來是去找宋姜造人了?
她呆呆地看向旁邊的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