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穗的手一頓,她的心提到嗓子眼。
    陸勛之這樣問,說明他已經(jīng)暗中查過寧穗的就診記錄。
    這是要秋后算賬嗎?
    要是被他知道,是裴斯年給寧穗安排的手術(shù),會不會找裴斯年的麻煩?
    她已經(jīng)連累了唐佳笑和王習(xí),不能再給裴斯年添麻煩。
    面上不顯,寧穗淡淡說:“小診所,沒記錄?!?
    周身的氣息瞬間降了幾度。
    寧穗余光瞥了一眼陸勛之,自顧自喝著粥。
    男人捂著臉,好半天才緩過來似的。
    開口聲音像是被砂紙擦過,沙啞的厲害,透著濃濃的疲憊。
    “寧穗,你就算是恨我,你也不顧你自己的身體?那個孩子ta也是你的孩子?!?
    就忍心這么隨意地處理掉了嗎?
    這句話,太痛了,陸勛之都沒辦法說出口。
    怎么會不痛呢?寧穗甚至都不敢去想。
    一想起來,連呼吸都痛。
    做完手術(shù)之后,她想要把孩子帶回去,雖然ta還只是一個小肉球,根本沒成型。
    但那也是她的寶貝。
    她是想帶回去好好安葬,可是不符合規(guī)定,要當(dāng)做醫(yī)療廢物處理掉。
    她哭了好久,最后在海城給孩子買了一個衣冠冢。
    她不會告訴陸勛之,他不配知道。
    寧穗壓了壓眼底的濕潤,冷漠道,“說得好像你在乎一樣,現(xiàn)在才說這個,是不是太虛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