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星一眼掃過那血契,上面已經烙印了樊溪的血,代表血契已經落成,除非殺了血契的另一方主人,血契才會失效。
樊溪跟他可以說是毫無關系,他為什么要幫這女人解決這種麻煩事……而且對方是什么境界的強者可都未知,說不定會把他一起扯進危險之中。
“我當日已經提醒過你,可你自己不信邪,現(xiàn)在又能怪誰?現(xiàn)在求到我頭上,真是莫名其妙。”李南星冷然道。
“李南星,我承認你是很強的煉器師,比我強上數倍,只要你答應跟無蹤門簽訂契約,他們肯定會放過我的!而且簽訂契約對你沒什么壞處,你是散修,比我更需要這些資源!你會成為千仞坊的弟子,他們不會讓你去做奴仆的!”
樊溪聲淚俱下,一張臉上脂粉和淚水混在一起,整個人都亂糟糟的,看上去十分可憐。
她伸手攥住李南星的衣角,乞求李南星的垂憐。
“樊溪姑娘,你到底怎么了?我?guī)湍阃ㄖ抑靼。 眻鐾獾墓蛹甭暤?,他看不得美人如此可憐,卑微到了這種地步。
“樊溪還真是病急亂投醫(yī)?!币恍┬∈兰业娜艘苍邗久?,樊溪好歹也是小世家中較有名氣,現(xiàn)在低聲下氣地去求一個散修,真是把世家的臉都丟光了。
李南星黑如深潭的眸子里泛起冷茫,樊溪見了他的眼神,下意識一抖,也不敢再攥著他的衣角。
下一秒,她整個人倒飛出去,撞在某一座石桌上,肩膀處立刻傳來陣陣劇痛,讓她吐出幾聲痛苦的嗚咽。
“樊溪姑娘你怎么樣!”場外的公子驚呼,雙目發(fā)紅地瞪向李南星,若是目光能夠傷人,他現(xiàn)在已經殺死了李南星千百次。
他想沖進演武場中,卻被幾個面無表情的千仞坊弟子攔住了,只能高聲威脅道:“你要以為你是參賽者我就奈何不了你了!”
李南星不理他,只看向趴在地上的樊溪,冷笑道:“我說為什么求到我頭上了,原來是想找替死鬼??!”
“我不是!你那么強,他們不會難為你的?!狈€在求他。
這個樊溪惡毒如此,李南星早該想到的,現(xiàn)在惡人自有惡人磨,樊溪和那個無蹤門真是絕配。
樊溪還想多說什么,卻見莫生走到李南星身邊,和他站在一起,居高臨下地對她說道:“當初他好意提醒你,結果你自己非要簽下的血契,如今還想禍水東引,真是好惡毒的女人。”
他說話不曾收住聲音,圍觀的不少人都聽見了幾個關鍵詞,什么“血契”、什么“惡毒”,立刻以驚疑的目光打量著樊溪。
此刻看這女人,頭發(fā)散亂一臉臟污,唯有唇齒鮮紅,好像真是地獄里爬出來的女鬼在凡間尋找替死鬼呢!
就連那位“熱心”的公子也停了下來,像是突然被一盆冷水澆滅了所有火焰,但他很快又搖頭,為樊溪辯解道:“你們休要信口胡,樊溪姑娘不是那種人。”
“不信的話,你大可自己湊上去送死?!崩钅闲抢湫Φ?,不再理會跟樊溪相關的一切。
“你……”公子哥的動作遲疑了一下。
“肅靜?!绷珠L老終于發(fā)號施令,還想說什么的樊溪和那個公子哥只好悻悻閉嘴。
在半空之上,所有的金匣子都懸浮在葫蘆飛舟四周,靈犀石臺緩緩下沉,泛起陣陣金光。
所有人的心再度被吊起來,決賽的結果都由靈犀石臺決定,前十席的位置即將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