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提了,現(xiàn)在滿長安說的都是這個王二,我就不明白了,不過就是一個王家庶子,有什么可說道的?”
“你就是妒嫉,妒嫉人家年紀青青就為朝廷立下復(fù)隴奇功。”
“沒錯,元二就是妒嫉了,說起來這個王二還是你表弟吧?”
“休要胡說,我元二可沒這樣的表弟,一個妓養(yǎng)子也配當(dāng)我表弟?”
“元二,你還真別小覷人,你阿爺是當(dāng)朝右相沒錯,可人家王二馬上就有一個左監(jiān)門衛(wèi)大將軍兼領(lǐng)國子監(jiān)事的干阿爺,你阿爺見了他干阿爺還得作揖?!?
“那也不過是個閹豎的干兒子,再說我看他們猖狂到幾時?!?
眼見小伙伴的話題轉(zhuǎn)到了當(dāng)朝權(quán)貴上,領(lǐng)頭的立刻轉(zhuǎn)移話題。
“行了,別扯這些廢話了,還是說說今天的這場馬球比賽吧?!?
“上回咱們已經(jīng)輸給東宮馬球隊一次,這一次可不能再輸了?!?
“裴頭,你就放一百個心,這次咱們請了高十九,肯定能贏。”
……
一群小郎君騎著高頭大馬風(fēng)卷殘云般從朱雀大道上狂奔而過,嚇得路上的行人紛紛閃避到道路兩側(cè),其中包括兩個戴著蘇幕遮的年輕小娘子。
其中一個小娘子因為閃避得稍慢了些,險些撞上。
隨行保護的一個家將怒了,當(dāng)即說道:“這群浮浪子竟敢無故沖撞小娘子,待我追上去與他們理論!”
“算了,七叔何必與一群浮浪子計較。”小娘子擺擺手,露出雪白的皓腕。
“崔七,你與李大是交好的閨中姐妹,一定知道李大現(xiàn)在是個什么心情吧?”另一個小娘子明顯沒把蜂擁而過的浮浪子放在心上,繼續(xù)剛才的話題。
“鄭六,你問這個做甚?”叫崔七的小娘子掩嘴輕笑道,“怎么,你是不是羨慕李大能嫁給王臣這樣的如意小郎君?”
“羨慕,我當(dāng)然羨慕了?!编嵙锌?,“王臣在隴西立下了這么大的功勞,凱旋還朝之后怎么著也得連升十級八級,至少得從六品,他今年才只是弱冠之年,等過幾年不得當(dāng)上十六衛(wèi)大將軍甚至驃騎大將軍?那我豈不是成了一品誥命夫人?”
“看把你美的,那還不趕緊央你阿爺去王家提親?!贝奁哒{(diào)侃道。
“那還是算了。”鄭六的語氣一下就變得怏怏不樂,“太原王家跟我們滎陽鄭家也算門當(dāng)戶對,可王二只是一個庶子?!?
“庶子怎么了?”崔七對此卻不以為然,“王二這樣的庶子才好,都不用侍奉舅姑曲意奉承,嫁過去就是當(dāng)家娘子?!?
聽到這,鄭六來了興致:“崔七,這個王二跟王家究竟怎么回事?”
崔七輕嘆了口氣,說道:“說起來這個王二也是個可憐人,因為他的生母是平康坊姐兒出身,出生的那年王家又出了很多事,所以打小不受王家待見,后來他的生母又跟青梅竹馬的樂師私奔,被王家抓回來活活打死,王二的處境就更加不堪,要不是王家二郎君動了惻隱之心,將他收為祧子,王二還在襁褓中時沒準就已經(jīng)活活餓死,可即便是這樣,他也還是沒能夠改變悲慘的命運,他在三歲之時,王家二郎就戰(zhàn)死在隴西,在他六歲那年,祧母又一病不起,從此就只有一個老仆與之相伴?!?
“上邪?!编嵙尤婚_始抹起眼淚。
“還真是個可憐人兒,好心疼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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