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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斗拔堡這邊暫時休戰(zhàn)了。
原因么,就是四衛(wèi)戍部東衛(wèi)茹本扎西多吉意外戰(zhàn)死,使得赤松德贊直接就暫停了對大斗拔谷的進攻,先舉行哀悼儀式。
赤松德贊的本意是沒錯的。
就是想借助扎西多吉的哀悼儀式來激勵四衛(wèi)戍部及通頰部落的士氣及斗志,然后等明天天亮后大發(fā)神威拿下大斗拔堡。
當(dāng)然了,赤松德贊也不會讓大斗拔堡的安西軍消停。
入夜后,赤松德贊就讓南衛(wèi)、西衛(wèi)及北衛(wèi)不斷派出小股部隊佯攻大斗拔堡,這么做一是為了消耗安西軍的擂石以及箭矢,二是不讓安西軍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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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秀實對此自然是心知肚明,可也沒有太好的辦法。
唯一能做的就是讓四個團輪流守夜,每團一個時辰。
至于第五團,段秀實依然按兵不動,哪怕其余四個團已經(jīng)傷亡過半且疲憊不堪,段秀實也依然不為所動,他永遠都不會忘記怛羅斯之戰(zhàn)的教訓(xùn)。
只不過很遺憾的是,世事從來不以人的意志為轉(zhuǎn)移。
到了第二天的中午,段秀實就不得不把第五團投入戰(zhàn)斗。
原因很簡單,其余四個團死傷大半,只剩下不到三百人,也就一個團的兵力了。
所以段秀實只能將一團到四團的殘兵合編為一個團,再跟第五團交替守衛(wèi)城垣。
晌午過后,吐蕃軍的攻勢依然兇猛,而且投入兵力更多,之前每次進攻只有一個五百人隊,可是現(xiàn)在,來的都是一個個千人隊。
看著密密麻麻幾乎爬滿了山坡以及城墻缺口的吐蕃奴從,段秀實神情變得凝重。
從目前的情形來看,大斗拔堡最多還能堅持到今天傍晚,天黑之后就必定失守。
吐蕃軍的數(shù)量實在是太多了,右虞候軍根本就得不到充分的休息,還有大斗拔堡中也沒有守城的器械,狼牙拍、夜叉擂、塞門刀車這些器械不用說,甚至連石擂、泥擂都是臨時搜集,石擂是收集的巖石,泥擂是從大斗拔堡內(nèi)撬下的夯土塊,到現(xiàn)在為止,大斗拔堡內(nèi)殘余的夯土墻已經(jīng)全部拆盡。
段伯倫顯然也看出了這一點,勸道:“阿爺,右虞候軍只怕是很難堅持到天黑了,趁現(xiàn)在咱們還能湊齊一個團,趕緊突……”
話沒說完,后半句就再也說不出來。
因為段伯倫的嘴巴已經(jīng)被韋晤捂住。
“你是想說趕緊突圍?”段秀實目光冷下來。
“沒有,伯倫說的是突擊?!表f晤幫著否認(rèn)道,“突圍是絕無可能的,還能動的一個團突圍了,那些負傷的弟兄怎么辦?”
“你應(yīng)該感謝有個好姐夫?!倍涡銓嵗淅湔f完,松開了橫刀的刀把。
段秀實的目光掃過身邊的一眾將校,接著說道:“都給本虞候聽著,節(jié)帥給咱們右虞候軍的軍令是像釘子一般釘死在大斗拔堡,縱然戰(zhàn)至最后一卒也誓死不退!再有敢突圍或撤退者……”
正說話間,堡外忽然間響起號角聲。
隨即一個哨卒從女墻探出頭來高喊:“段都虞候,吐蕃狗又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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