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蕃人擔(dān)心唐軍會趁夜溜走,唐軍也擔(dān)心吐蕃人會摸上來。
為了防止吐蕃人趁夜摸上來,王臣也著實的做了一番安排,不僅在通道上藏了五個伏路軍,自己也手持萬年弓親自守夜。
五個伏路軍分別潛伏于五處,四人睡著,也還有一人示警。
只要伏路軍能提前發(fā)出預(yù)警,王臣就有信心憑借一人一弓守住通道至少五分鐘時間,有了這五分鐘,足夠炮隊做出反應(yīng)。
只不過,吐蕃軍連續(xù)兩個晚上都沒有任何輕舉妄動。
但王臣并沒有因此放松警惕,前兩個晚上他實在困了還會讓鄭乙替他頂一會,可是今天晚上他卻連片刻的放松都不敢有。
半夜時,王臣感覺有些寒冷,便拿起酒囊抿了一口。
這只酒囊里裝的不是葡萄酒,也不是黃酒,是燒酒。
早在西漢時期,中國就已經(jīng)有蒸餾酒技術(shù),這點已經(jīng)被考古學(xué)所證實,只不過由于蒸餾提純技術(shù)太過粗糙,只能獲取低度渾濁的燒酒,所以不如黃酒葡萄酒流行。
王臣在長安時并沒有對蒸餾技術(shù)進行改良,所以攜帶的也是低度燒酒。
不過即便是劣質(zhì)的低度燒酒,也仍然具備抵御嚴(yán)寒并提神醒腦的作用。
燒酒入喉,一股辛辣感立刻從胃管彌漫到四肢百脈,身體也變得暖和。
就在這時,前方漆黑的夜空下突然響起尖銳的哨聲,隨即吐蕃軍營就從靜謐的睡夢中蘇醒過來,伴隨著點點的火光亮起,一隊隊吐蕃軍從一個個帳篷中涌了出來,就像小溪匯入江河般匯聚到營寨四周的柵欄后面,排成了一排排的橫隊。
鄭乙和炮隊的炮手也被驚醒,牽著駱駝來到通道口。
鄭乙更是來到了王臣的身邊,問道:“頭,出甚事了?”
盡管王臣現(xiàn)在已經(jīng)貴為冠軍大將軍,甚至當(dāng)上了駙馬,可崔河、鄭乙、裴不敗等人私下里還是習(xí)慣性的稱呼王臣為隊頭,王臣對此也是欣然接受。
這也是人之常情,人類的社交就是一個一個的小圈子。
崔河、鄭乙、裴不敗等十八騎是距離王臣最近的圈子。
王臣搖搖頭,說:“不甚清楚,倒像是在提防我們夜襲?”
“提防我們夜襲?”鄭乙一臉茫然,吐蕃狗這是瘋了嗎?
但是很快,鄭乙就知道吐蕃人并沒有發(fā)瘋,他們真遭到了夜襲。
真是夜襲!隨著吐蕃軍射出一撥撥的火箭,營外的景象也被火光照亮。
只見一隊隊的回紇騎兵正對營外的吐蕃伏路軍展開獵殺,甚至就連埋伏在石磧通道入口附近的吐蕃軍也遭到了回紇騎兵的攻擊。
“上邪,石磧通道入口真有吐蕃狗的伏兵!”
鄭乙有些后怕,幸好隊頭沒下令趁夜突圍,不然就完了。
王臣卻感到有些困惑,因為前兩天的晚上,回紇騎兵也不是沒有對營外吐蕃伏路軍進行搜索及獵殺,但是并沒有今晚這么大規(guī)模,今晚這是怎么了?
今晚回紇騎兵的襲擾,可以說是不遺余力,是為了掩飾什么嗎?
思忖間,前方突然間響起尖銳的哨聲,是暗藏的伏路軍在示警。
王臣當(dāng)即從箭囊抽出一支破甲箭扣于萬年弓的弓弦之上,同時讓鄭乙趕緊返回石磧頂部的平臺邊緣準(zhǔn)備好駱駝炮。
只不過,王臣判斷摸上來的并不是吐蕃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