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令的五百安西老卒只是在吐蕃大營外來回蹭,始終不放進去,但是鄭乙的炮隊卻沒有停過,持續(xù)的將一排排的炮彈傾泄到吐蕃大營之內。
這樣的策略果然讓大營內的吐蕃軍主帥難辨虛實。
盡管北營已經沸反盈天,可南營的幾千吐蕃軍和床弩卻不敢妄動。
對于這,王臣自然是樂見其成,最好南邊的吐蕃軍一直按兵不動,這樣馬璘的安西軍主力就能輕松攻滅其余各營的吐蕃軍。
現(xiàn)在的懸念是,大斗拔谷內的吐蕃軍會不會出兵?
轉念間,姚令突然大叫起來:“賢弟,谷內的吐蕃狗也出來了!”
王臣轉身回頭,然后就看見無數的光點從大斗拔谷的喇叭形的谷口開出來,那一片連綿無際的火光,幾乎遮蔽了整個谷口。
“上邪,至少有上萬人!”姚令又道。
王臣再一次舉起望遠鏡,對準吐蕃軍并調整焦距。
下一刻,視野之中就出現(xiàn)了清晰的景象,一隊隊披甲吐蕃軍已經排好了方陣,正踩著整齊劃一的步伐,緩緩開出大斗拔谷。
“熊旗!是四衛(wèi)戍部中的北衛(wèi)!”
王臣看見了一面繡有黑熊圖案的火焰旗。
“來了一個衛(wèi)?”姚令舔了兩下嘴唇,凜然道,“賢弟,你真覺得一百五十騎甲騎具裝可以沖亂吐蕃的四衛(wèi)戍部的一衛(wèi)?”
“當然?!蓖醭紤艘宦暎值?,“頰啜!”
身材矮壯的回紇猛將頰啜當即起身應道:“我在!”
王臣放下望遠鏡,走到頰啜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又說道:“好兄弟,等會沖陣時不要正對吐蕃軍,一定要斜著沖陣!首要目標就是那面黑熊火焰旗!”
“遵命?!鳖a啜右手撫胸微鞠一躬,又道,“頰啜定不辱命。”
“頰啜!”等頰啜翻身上馬,王臣又喝道,“等打完這一仗,我們結拜!”
頰啜上馬的動作稍稍一停頓,但沒有回頭,只是背對著王臣擺了擺手。
看到頰啜上馬,坐地待命的回紇重騎兵也紛紛踩著奴仆的背跨上戰(zhàn)馬。
這之前,另外一百名甲騎具裝也已經趕來,一百五十騎甲騎具裝都在。
除了甲騎具裝,骨力裴羅也把三千多回紇騎兵全集中起來,只等甲騎具裝沖亂了吐蕃北衛(wèi),三千多個騎兵就會全部出擊,痛打落水狗。
甲騎具裝和回紇騎兵在夜色之中緩緩離開。
姚令有些心神不定的說道:“賢弟,咱們已經押上了手中全部籌碼,接下來是輸是贏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我們不會輸?!蓖醭荚俅闻e起單筒望遠鏡。
不過就在王臣準備把望遠鏡湊到眼前之時,手上的動作卻忽然間一頓。
姚令發(fā)現(xiàn)了王臣的異樣,關切的問道:“賢弟,你怎么了?身體不適?”
王臣卻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接著把望遠鏡湊到眼前,然后換了一個方向,將鏡頭對準了大斗拔谷右側山體的山腰。
緊接著,一面王旗就突兀的出現(xiàn)在視野中。
“哈哈!”看到這一幕,王臣忍不住笑出聲,“天意,天意啊!”
“天意?”姚令打量著笑成神經病的王臣,有些擔心的道,“賢弟你沒事吧?!?
王臣沒有多解釋,只是將手中望遠鏡遞給姚令,興奮的道:“老姚你自己看,看山谷右側的山腰,半山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