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的眼神微微一凝?!捌婊脴穲@”……那是西郊已經(jīng)廢棄多年的老游樂場。
“報酬已收到?!彼c(diǎn)了點(diǎn)頭,語氣平和,仿佛剛才看到的只是一段普通的影像記錄,“在這里等我一下,不要走動?!?
他轉(zhuǎn)身上樓,木質(zhì)樓梯發(fā)出輕微的嘎吱聲。片刻后,他走下樓梯,手里多了一件他自己穿的、洗得有些發(fā)白的灰色連帽外套,以及一個巴掌大小、羅盤狀的復(fù)古青銅懷表。懷表的表蓋上有精細(xì)的鏤空花紋,隱約構(gòu)成一個安眠的符號。
他走到女孩面前,沒有貿(mào)然觸碰她,只是將外套遞過去?!芭??!?
女孩看著他,又看了看那件干凈的外套,空洞的眼神里閃過一絲極微弱的、屬于“人”的遲疑。她緩緩地,伸出另一只沒有抱小熊的手,接過了外套。
就在她手指觸碰到棉布材質(zhì)的一剎那——
她身上那仿佛永無止境的、淅淅瀝瀝的滴水,竟然……奇跡般地暫時停止了。連她腳下那灘水漬,也不再擴(kuò)大。
仿佛這件普通的外套,暫時隔絕了某種將她與“那個雨夜”捆綁在一起的詛咒。
陳默這才拿起靠在門邊的黑色長柄雨傘,另一只手輕輕摩挲著掌心的青銅懷表,觸手一片溫潤。
“走吧?!彼麚伍_傘,率先踏入門外連綿不絕的雨幕之中,語氣平靜得像只是出門幫鄰居寄一封信,或是完成一項(xiàng)日常的工作,“我們?nèi)フ夷惆职帧!?
女孩抱著小熊,裹著對于她來說過于寬大的外套,默默地、步履有些僵硬地跟在他身后,一同消失在都市雨夜深沉的陰影里。
雜貨店的門輕輕合上,風(fēng)鈴安靜下來。
只有地板上那灘未干的水漬,無聲地證明著剛才超自然訪客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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