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間,寂靜一片。
偌大的御書房,因酒酒幾句童童語,安靜得落針可聞。
“父皇,兒臣……兒臣沒有……”
四皇子跪在地上,額頭滿是細(xì)細(xì)密密的汗珠,聲音都在顫抖。
四皇子可不會認(rèn)為,這種話是一個四歲的孩子自己想出來的,
必然是受人指使。
而指使她的人,只能是蕭九淵。
他是想跟自己撕破臉嗎?
這一刻,四皇子無比后悔自己為何急著將蕭九淵拉下臺?
以至于把這個瘋子逼到這般境地。
“夠了!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成何體統(tǒng)?”晉元帝眼底滿是對四皇子的失望。
到底是比不上他親手培養(yǎng)出來的太子。
無論是智謀還是手段,都相差甚遠(yuǎn)。
“父皇……”察覺到晉元帝看向自己時的失望眼神,四皇子心底著急。
晉元帝卻打斷他,“行了,你先回府好好休息,這段時間就不要上朝了,先把身體修養(yǎng)好再說?!?
“兒臣……遵命?!彼幕首与x開前,怨毒的眼神從蕭九淵和酒酒身上掃過。
酒酒朝他做鬼臉,嘴唇動了動,無聲地說,“屎皇子,爛屁股?!?
四皇子氣得喉嚨一陣腥甜,嘴角流出絲絲鮮血。
竟是活生生被酒酒給氣得吐血了。
四皇子走后,晉元帝想跟蕭九淵拉進(jìn)一下父子感情,就留蕭九淵和酒酒在宮里吃飯。
飯菜上桌,晉元帝親自給蕭九淵夾了一筷子魚肉,語氣中帶著幾分懷念地說,“你小時候最愛吃魚肉,偏生你又被魚刺卡到過,對魚是又愛又恨。朕為了消除你心底的陰影,就每日親自幫你挑出魚刺,哄著你小口小口吃魚肉。”
提起兒時的事,蕭九淵也有些動容。
他眼底的寒冰稍稍褪去,難得跟晉元帝好好說了幾句話。
便聽太監(jiān)急匆匆來報,“啟稟皇上,映雪宮來人,說十七公主不知為何突然用刀刺傷了雪妃娘娘。”
“什么?”晉元帝忽地站起來,大步朝映雪宮走去。
蕭九淵猶豫一下,也跟了上去。
酒酒則是興致勃勃地跟上。
小淵子的心上人是晉元帝的小老婆。
兒子,老子,小媽。
嘿嘿嘿,這是什么修羅場?
她最愛的短劇都不敢這么拍。
光是想想,都覺得刺激。
映雪宮。
太醫(yī)給周雪吟診治后,處理了傷口,也開了藥。
“啟稟皇上,雪妃娘娘的傷口并不在要害處,好生修養(yǎng)一段時間便可無恙?!碧t(yī)對晉元帝如實說道。
晉元帝聞,懸起的心也放了下來。
太醫(yī)走后,晉元帝臉色鐵青地看向淑妃身旁哭得泣不成聲的十七公主,“跪下!”
“父皇,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十七公主撲通一下跪在地上,哭得泣不成聲。
淑妃也趕緊跪下,給女兒求情,“十七頑劣,著實該罰。臣妾懇請皇上念在十七年幼的份上,從輕發(fā)落。所有罪責(zé),臣妾愿一力承擔(dān)?!?
“你……慈母多敗兒!十七就是被你給寵壞了?!睍x元帝怒斥淑妃。
繼而,晉元帝下旨道,“淑妃管教無方,致使十七犯下大錯。今,將淑妃貶為淑嬪。十七公主抄寫女德一百遍,未完成不許離開寢宮半步。”
淑嬪心底稍稍松了一口氣,忙磕頭謝恩,“臣妾,謝皇上恩典?!?
“兒臣謝父皇恩典?!笔吖饕裁念^謝恩。
晉元帝讓淑嬪母女退下。
十七公主離開時,視線跟酒酒對上。
那一瞬間,她的眼神從震驚變成惶恐。
就好像,酒酒是什么可怕的怪物般。
酒酒覺得奇怪,想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