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周培正在處理公務(wù)。
突然有人匆匆來報:“大人,出事了!”
周培皺眉,冷聲呵斥,“慌慌張張成何體統(tǒng)?”
“大人,好多人,打……打上門來了。”來人語無倫次地說。
周培大怒,“本官倒要看看,何人如此大膽,竟敢公然打上我吏部?!?
說罷,周培拂袖大步走出去。
吏部前堂,陳御史正在小聲跟酒酒說周培的過往戰(zhàn)績,“周培此人性格古怪,脾氣火爆,很是難對付,曾有人質(zhì)疑他禮部尚書之位德不配位,被他堵著大門罵了整整半個月?!?
“他還在朝堂之上,以對方多看他一眼為由,將人摁住暴打一頓。事后不等皇上責(zé)罰,他就跪求一死,就連皇上都拿他沒轍。”
“說此人有心機(jī),他全是流氓行徑。說他沒腦子,他又在每次鬧出事端后能全身而退?!?
酒酒懂了,概括成一句話就是,“他是個有文化的流氓唄!”
陳御史恍然大悟,連連點(diǎn)頭。
你別說,小郡主這個形容還真貼切。
“對,那周培就是個有文化的老流氓!”陳御史拍手大笑。
下回周培再敢擠兌他,他就用小郡主這話罵回去。
他都迫不及待想看周培那老流氓被堵得啞口無的模樣了。
“我當(dāng)是誰呢,原來是小偷進(jìn)了你家都不忍心,給你留下五個銅板才離去的陳御史??!”周培人還沒到,譏諷的聲音先一步傳入耳中。
陳御史老臉一紅,心里暗罵那該死的小賊,害他被笑話這么多年。
早些年他囊中羞澀,又正值年關(guān)到處都要花銀子,他家中只剩了半袋粗面,就等明日領(lǐng)了俸祿再買些米面回來。
好巧不巧,當(dāng)晚一個小賊進(jìn)了他的府邸,轉(zhuǎn)了一圈只發(fā)現(xiàn)了半袋粗面,那小賊于心不忍給他留了五個銅板才離去。
翌日,小賊被抓,府尹大人審問他偷盜多少戶人家,多少錢財時,那小賊便說出了自己留下五個銅板一事。
陳御史的清貧也就此深入人心,周培更是沒少用此事笑話他。
“周大人慎,今日我們前來是有正事……”陳御史話說一半,就被周培打斷。
周培瞥了眼陳御史,“怎么?陳御史這是家里窮得吃不起飯,來我吏部打秋風(fēng)了?”
“來人,拿幾個白面饅頭來給陳御史,記得盛兩碗面湯,免得陳御史把自己給噎死了?!?
陳御史被周培的話氣得臉色青一陣紫一陣,“你,你這個老流氓!”
周培不以為然,“老流氓也比家徒四壁,老鼠進(jìn)去都要餓死強(qiáng)?!?
“你懂什么?我那叫清廉?!睕r且他家也沒窮到家徒四壁的地步,只是沒其他人那么富裕罷了。
周培冷笑,“清廉到把自己餓得面黃肌瘦,去賑災(zāi)結(jié)果被當(dāng)成災(zāi)民嗎?”
陳御史指著周培,你了半天也沒你出個所以然來。
最后氣狠狠地扔下一句,“本官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計較。”
“慫蛋?!敝芘嗬^續(xù)補(bǔ)刀子。
陳御史氣得摟起袖子就要去跟周培干架。
“臨啊,你也妹跟我說你們是這種關(guān)系??!”口嫌體正直,相愛相殺,酒酒眼睛都亮了。
她這一激動,口音都變了。
酒酒開口,陳御史才找回了理智。
他壓下想跟眼前這廝同歸于盡的想法,開口道,“我們今日前來,是想查看一些卷宗……”
“不行?!标愑范歼€沒說要看什么卷宗,就被拒絕。
陳御史怒而拍桌,“為何不行?小郡主是奉了皇命辦差,耽擱了差事,你擔(dān)得起這個責(zé)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