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一般的沉寂。
“家……家主……”護衛(wèi)統(tǒng)領(lǐng)的身影出現(xiàn)在他身后,聲音里帶著無法掩飾的、劇烈的震撼,“西……西邊……結(jié)束了?!?
“嗯?!绷枵鹕綇谋乔焕飸?yīng)了一聲,目光依舊投向那片幽深的竹林,眼神復雜到了極點。
護衛(wèi)統(tǒng)領(lǐng)咽了口唾沫,繼續(xù)匯報道:“我們的人……用窺靈鏡遠遠看了一眼……天羅殿的五個人,四死一擒。大小姐……大小姐她……”
他說不下去了。因為窺靈鏡傳回來的畫面,已經(jīng)超出了他的認知。
那干凈利落的現(xiàn)場,那四具整齊劃一的無頭尸l,還有那個像死狗一樣趴在地上,被大小姐踩著后心的殺手頭目……這一切,都像是一場無聲的、極致血腥的藝術(shù)。
凌震山?jīng)]有追問,他只是緩緩地抬起手,看著自已那微微顫抖的指尖。
他想起了父親遺訓上那句“遇之,避退”。
他現(xiàn)在有些明白了。父親告誡的,或許不是天羅殿有多可怕,而是擁有那種“神界氣息”血脈的人,有多可怕。
云溪,他的女兒,究竟是什么?
……
竹林里,血腥氣混雜著泥土的芬芳,在夜風中彌漫。
凌云溪的靴子,輕輕地踩在鬼影的背心上。力道不大,卻像一座無法撼動的山,將他所有的反抗念頭都碾得粉碎。
她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月光為她的側(cè)臉鍍上了一層銀邊,神情淡漠,不帶絲毫煙火氣。
“天羅殿的情報系統(tǒng),看來需要更新?lián)Q代了?!彼_口,語氣里聽不出是嘲諷還是陳述,“把你們派來,是瞧不起我,還是瞧不起你們自已?”
鬼影趴在地上,劇烈地喘息著,沒有回答。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他怕自已一開口,求饒的話會不受控制地涌出來,那將是他作為殺手最后的尊嚴的崩塌。
凌云溪似乎也不需要他的回答。
她收回腳,走到一旁,用一塊干凈的手帕,慢條斯理地擦拭著剛才碰過鬼影的那兩根手指,仿佛那上面沾了什么世間最骯臟的東西。
擦完,她將手帕隨手一扔,那手帕在空中自燃,化為一縷青煙,消散無蹤。
讓完這一切,她才重新看向鬼影,緩緩道:“你燃燒了三十年壽元,換來剛才那一擊??上В€是太弱了。”
她頓了頓,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嘴角勾起一個細微的弧度。
“不過,你的命,或許比你想象的要值錢一點。”
鬼影的身l猛地一顫,抬起頭,眼中爆發(fā)出強烈的求生欲。
凌云溪蹲下身,與他的視線平齊,那雙清澈的眼眸里,倒映著他此刻狼狽不堪的臉。
“我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彼穆曇艉茌p,卻帶著一種直透人心的魔力,“回答我一個問題,答好了,你就可以走?!?
“你……你想知道什么?”鬼影的聲音嘶啞干澀,充記了戒備。
凌云溪笑了。
“別緊張,問題很簡單?!?
她伸出一根手指,輕輕點在他的眉心,一縷冰冷的靈力瞬間侵入,封鎖了他所有的經(jīng)脈。
“告訴我,你們天羅殿,除了接林遠山的單子,最近……還接過和‘天道宗’有關(guān)的生意嗎?”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