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間漏雨的茅草屋?一本殘缺不全的入門心法?還是后山那幾只連牙都沒長齊的野兔?
拿什么跟人家搶?
吳玄長老絕望了。他感覺自已就像一個揣著兩枚銅板的窮光蛋,誤入了一場王公貴族的頂級拍賣會。眼睜睜地看著那件自已最心儀的絕世珍寶,被別人用自已連聽都沒聽過的價碼,一次又一次地抬高。
他甚至連舉牌的勇氣都沒有。
就在這場瘋狂的爭搶達(dá)到頂峰之時,那個始終沉默的少女,終于有了動作。
凌云溪緩緩地抬起了手。
一個簡單的動作,卻仿佛帶著一種無形的魔力。
高臺上,那嘈雜的爭吵聲,戛然而止。
所有宗門使者,都像被按下了暫停鍵,齊刷刷地閉上了嘴,目光灼灼地看著她,眼神里充記了緊張與期待。
來了!她要讓出選擇了!
李玄元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丹霞谷的鳳夫人,緊張地攥緊了衣袖。
萬獸門的壯漢,屏住了呼吸。
整個廣場,再次陷入了針落可聞的死寂。
在數(shù)萬道目光的注-視下,凌云溪的視線,緩緩地從李玄元那張寫記自信的臉上掃過,又掠過了鳳夫人那張充記期盼的俏臉,接著是萬獸門、神符宗……
她的目光,平靜地掃過了每一個拋出橄欖枝的一流宗門使者。
沒有停留,沒有猶豫。
然后,在所有人不解的注視中,她的視線,越過了這些光芒萬丈的大人物,投向了高臺最偏僻、最不起眼的那個角落。
那個角落里,只有一個干瘦的老頭,穿著一身洗得發(fā)白的灰色道袍,正抱著一個破布包,縮在椅子上,抖得像風(fēng)中的一片殘葉。
吳玄長老感覺到那道目光落在自已身上,渾身一個激靈,差點(diǎn)從椅子上滑下去。
她……她看我干什么?
難道是老夫剛才心里想的那些話,被她聽見了?
完了完了,這個小祖宗不會以為老夫在嘲諷她,要一劍劈了老夫吧?
吳玄長老嚇得魂飛魄散,臉上的褶子都擠在了一起,哭喪著臉,就差當(dāng)場跪地求饒了。
然而,凌云溪接下來的舉動,卻讓整個世界,都陷入了長久的呆滯。
她看著那個快要嚇暈過去的老頭,微微歪了歪頭,用那清冷依舊的聲線,問出了一個讓所有人腦子都瞬間宕機(jī)的問題。
“你那個宗門,收人嗎?”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