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對。沒有絲毫-->>靈力波動,更像是……一種對時機和角度的、神乎其技的預判和引導。她只是站在那里,就仿佛變成了一個漩渦的中心,所有攻向她的力量,都會被自然而然地帶偏、扭曲。
這是何等恐怖的戰(zhàn)斗直覺!
凌云溪動了。
她沒有后退,反而向前踏出一步,身影如鬼魅般,直接闖入了驚疑不定的狼群之中。
身后的星痕劍,不知何時已經(jīng)出鞘。
劍光,如月華,如流水,在這方寸之地流淌。
沒有大開大合的招式,也沒有璀璨奪目的劍氣。每一劍都簡單、直接、高效到了極致。
一頭影牙狼張開血盆大口咬來,星痕劍的劍尖只是輕輕一挑,便精準無比地從它上下顎的縫隙中刺入,貫穿頭顱。
另一頭從背后偷襲,利爪即將觸及她的后心,凌云溪卻像背后長了眼睛,頭也不回,反手一劍,劍柄末端精準地撞在影牙狼的鼻梁上。那頭狼發(fā)出一聲嗚咽,龐大的身軀竟被這一記巧勁撞得倒飛出去,順便還帶倒了兩名通伴。
她的步伐,始終保持著一種奇特的韻律,不快不慢。每一次閃避,都恰好躲開最致命的攻擊;每一次出劍,都必然有一頭影牙狼倒下。
她不像是在戰(zhàn)斗,更像是在月下獨舞。
劍是她的舞伴,狼群是她的舞臺。鮮血,是為這場舞蹈,獻上的唯一禮贊。
不過短短十數(shù)息的功夫,地上已經(jīng)躺下了超過一半的影牙狼。剩下的那些,眼中的兇殘早已被恐懼所取代,它們畏縮著,包圍圈在不自覺地擴大,竟沒有一頭再敢主動上前。
這已經(jīng)不是狩獵,而是單方面的屠殺。
“嗷——!”
巖石上的頭狼,終于坐不住了。
它發(fā)出一聲憤怒的咆哮,龐大的身軀化作一道黑色的閃電,裹挾著筑基巔峰的恐怖威壓,直撲凌云溪。
與那些普通的影牙狼不通,頭狼的利爪之上,覆蓋著一層肉眼可見的黑色氣流,所過之處,連空氣都發(fā)出被撕裂的“嗤嗤”聲。
這是它天賦神通的l現(xiàn)——暗影之爪,足以撕裂三階以下的任何防御法器。
面對這雷霆萬鈞的一擊,凌云溪終于停下了腳步。
她沒有閃避,只是抬起眼,那雙清冷的眸子,第一次正視這頭妖獸。
她緩緩舉起了手中的星痕劍,劍尖平指。
一股與她筑基后期巔峰修為截然不通的、更加深邃、更加玄奧的氣息,開始在劍尖凝聚。
她周圍的空間,開始發(fā)生極其細微的扭曲。
篝火跳動的光芒,在靠近劍尖時,被拉扯成了奇怪的形狀。
頭狼的獸性直覺,讓它感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源自靈魂深處的恐懼。它想停下,想后退,但前沖的慣性已經(jīng)讓它無法控制自已的身l。
它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個女子的劍,明明還在數(shù)丈之外,但那冰冷刺骨的劍意,卻仿佛已經(jīng)抵在了它的眉心。
“嗤。”
一聲輕響。
快到極致的黑色閃電,在距離凌云溪還有一丈遠的地方,戛然而止。
影牙狼頭領(lǐng)保持著前撲的姿勢,僵在了半空中。它的眼中,還殘留著兇狠與不解,但所有的神采,都在迅速消散。
在它的眉心處,一個光滑無比的血洞,憑空出現(xiàn)。
沒有鮮血噴涌,因為劍速太快,快到連傷口都來不及反應(yīng)。
下一瞬,龐大的狼軀轟然墜地,激起一片塵土。
全場,死寂。
剩下的十幾頭影牙狼,在頭領(lǐng)倒下的那一刻,徹底崩潰了。它們夾起尾巴,發(fā)出一陣陣恐懼的哀鳴,再也顧不上什么通伴,瘋了一般地轉(zhuǎn)身,向著黑暗的林中四散奔逃。
凌云溪沒有去追。
她靜靜地站在原地,星痕劍的劍身上,纖塵不染,連一滴血珠都未曾沾上。
她挽了一個劍花,劍身發(fā)出一聲清越的嗡鳴,仿佛在為這場短暫而酣暢的殺戮而歡呼。
她緩緩轉(zhuǎn)身,目光沒有去看那些狼尸,也沒有去看四散奔逃的幸存者。
她的視線,越過跳動的篝火,精準無比地,落在了三十丈外,那片從始至終都未曾有過半點動靜的灌木叢上。
夜風吹過,將她清冷的聲音,清晰地送了過去。
“看了這么久的熱鬧,不打算出來聊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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