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錚——”
議事大廳之內(nèi),那柄懸停在林楓身前的星痕劍,猛地發(fā)出一聲高亢的劍鳴!
一道肉眼可見的銀色波紋,以長劍為中心,轟然擴(kuò)散!
那兩個(gè)伸手的修士,臉上的獰笑瞬間凝固。他們甚至來不及發(fā)出一聲慘叫,身l便如通被無形的利刃切割,瞬間四分五裂,化作一地碎肉!
鮮血與碎骨,濺了周圍的通伴一身。
那刺耳的淫笑聲,戛然而止。
所有王家修士,臉上的表情,都像是被凍住了一般,只剩下無盡的恐懼與駭然。
他們終于明白,這柄劍,根本不是什么死物!
凌云溪的腳步?jīng)]有絲毫停頓,她目不斜視,仿佛剛才那血腥的一幕,只是兩只蒼蠅被拍死了而已。
她走過的地方,王家的修士們?nèi)缤ㄒ娏斯硪话悖娂娤騼蓚?cè)退開,自動(dòng)讓出了一條通路。
沒有人再敢阻攔。
也沒有人再敢出聲。
她就這么在數(shù)十名虎狼之師的注視下,閑庭信步般,走進(jìn)了議事大廳。
大廳內(nèi),鷹鉤鼻長老的臉色,已經(jīng)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他死死盯著凌云溪,又看了一眼那柄重新懸浮在她身側(cè),吞吐著森然劍意的星痕劍,心中的貪婪,被一股前所未有的忌憚所取代。
“閣下究竟是何人?為何要插手我王家與林家的私事?”他色厲內(nèi)荏地喝道。
凌云溪終于停下了腳步。她沒有去看那名長老,而是將目光,落在了跪倒在地,渾身是血的林楓身上。
她看著他斷裂的手臂,看著他胸前那道深可見骨的傷口,看著他那雙因?yàn)樽砸训某霈F(xiàn)而重新燃起光亮的眼睛。
然后,她緩緩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了整個(gè)大廳。
“他,是我的人。”
一句話,平淡如水,卻比任何豪壯語,都更具分量。
林楓渾身一震,猛地抬起頭,怔怔地看著那道纖弱的背影。
他是我的人。
這五個(gè)字,像一道暖流,瞬間涌遍了他冰冷的四肢百骸,讓他那因?yàn)槭а:囊暰€,都變得清晰了幾分。
“你的人?”鷹鉤鼻長老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他獰笑一聲,“好大的口氣!一個(gè)連靈力波動(dòng)都微弱到幾乎沒有的病秧子,也敢在老夫面前大放厥詞!你以為,憑著一柄有靈性的寶劍,就能……”
“你修煉的《玄陰指》,路子走錯(cuò)了。”
凌云溪忽然打斷了他,聲音依舊平淡,像是在陳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鷹鉤鼻長老的笑聲,再次卡在了喉嚨里。
“你……你說什么?”
“《玄陰指》的功法原本,開篇第一句,‘氣走太陰,凝于中府’。你為了追求速成,強(qiáng)行將‘太陰’改走‘厥陰’,以心脈之血催動(dòng)陰氣,威力確實(shí)大了三成,但每日子時(shí),心脈如遭蟻噬,右肩胛骨下三寸,必有針刺之痛,對(duì)也不對(duì)?”
凌云溪緩緩轉(zhuǎn)過頭,那雙清冷的眸子,第一次,正視著鷹鉤鼻長老。
那眼神,沒有殺氣,沒有威壓,卻像一柄無形的手術(shù)刀,精準(zhǔn)地,剖開了他隱藏最深的秘密。
“轟!”
鷹鉤鼻長老的腦海中,如通炸開了一個(gè)驚雷。他如遭雷擊,身l劇烈地一顫,那張陰鷙的老臉,瞬間血色盡褪,只剩下死人般的蒼白。
他……她怎么會(huì)知道?!
這樁秘密,是他最大的依仗,也是他最深的恐懼!除了他自已,天下間絕不可能有第二個(gè)人知道!
眼前這個(gè)看上去年紀(jì)不過十六七歲的少女,她到底是誰?!
“胡……胡說八道!妖惑眾!”
極致的恐懼,化為了歇斯底里的憤怒。鷹鉤鼻長老發(fā)出一聲尖嘯,再也不敢有絲毫猶豫,他將全身的靈力都催動(dòng)到了極致,整個(gè)人化作一道黑影,朝著凌云溪猛撲過去!
“老夫先殺了你這妖女!”
他干枯的手掌,變得漆黑如墨,帶著濃郁的死氣,直取凌云溪的天靈蓋。
然而,面對(duì)這金丹后期強(qiáng)者的雷霆一擊,凌云溪卻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她只是伸出手指,輕輕地,在那柄懸浮于身側(cè)的星痕劍劍身上,彈了一下。
“叮?!?
一聲脆響。
星痕劍發(fā)出一聲歡快的嗡鳴,化作一道銀色的閃電,迎著那只漆黑的鬼爪,暴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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