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林院眾人自是極力奉承。
而當(dāng)林澈、高登云、馬致遠三人聯(lián)袂而至?xí)r,場面更-->>是達到了一個小高潮。
這三人都是李鈺好友,大家都知道,當(dāng)初帶人包圍首輔府邸,在場的翰林大多數(shù)有參加,自然也是認識三人的。
經(jīng)過那次鬧事后,三人在翰林中也有些名氣。
林澈一見到李鈺,眼圈立刻就紅了,上前一步,緊緊抓住李鈺的胳膊,聲音都有些哽咽:
“鈺哥兒!你……你可算回來了!我們都以為你……”
他說不下去,只是用力握著李鈺的胳膊,激動之情溢于表。
高登云咧著嘴笑道:“當(dāng)時聽到你……的消息,林澈這小子哭得最兇,我們幾個心里也跟刀絞似的!”
馬致遠則感慨道:“如今不僅平安歸來,更立下這等奇功,加官進爵,真是……真是太好了!”
李鈺看著三人,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在朝堂上面對的是爾虞我詐,但在這里,還能感受到真摯的友情。
“今日不說這些,咱們不醉不歸!”
眾人頓時觥籌交錯,喝到興起時,眾人紛紛要求李鈺作詩。
如今李鈺的詩詞早已傳遍了整個京城。
李鈺知道那是當(dāng)初柳如煙為了給他造勢,為了給他提升名聲,將他的詞都傳播了出去。
以此想要讓溫黨忌憚,確實也有效果。
李鈺如今在士林聲望這么高,有一部分就是詩詞給他帶來的。
李鈺此時也喝高興了。
在草原上每天提心吊膽,如今回到京城,他確實放松了不少。
此刻這么多人讓他作詩,李鈺也推辭不過,看著眾人熱切的眼神。
他站起身,走到酒樓欄桿處,看著下方。
此時已經(jīng)是萬家燈火,星星點點勾勒出京城的繁華,但遠在北疆的百姓卻還在重建家園。
李鈺想到他在草原的經(jīng)歷,想到那些戰(zhàn)死的騎兵,想到大景朝要和胡人簽下那屈辱的和議,以求退兵。
在這個世界生活了十年,他已經(jīng)將自己當(dāng)成了這里的一部分。
更不愿看到胡人踏入中原一步。
他猛地一口將杯中酒喝光,豪氣頓生,朗聲道:怒發(fā)沖冠,憑闌處、瀟瀟雨歇?!?
聲如金石,瞬間讓全場都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屏息凝神,仿佛看到一位少年將軍獨立城樓,面對風(fēng)雨,胸中激憤難平。
“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
李鈺配合詩句,微微昂首,看向蒼穹。
那股睥睨天下、欲與天公比高的豪情撲面而來,讓在座的高登云、蘇慕白等人只覺得一股熱血直沖頭頂,忍不住攥緊了拳頭。
“十六功名塵與土,三千里路云和月。
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這兩句如同洪鐘大呂,敲在每個人心上。
尤其是年輕如林澈、馬致遠等人,只覺得一股昂揚奮進之氣充盈胸臆,恨不得立刻追隨李鈺做一番事業(yè),不負這少年時光!
“北疆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
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
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
眾人聽得血脈賁張,這才是對北胡最有力的宣,雖然在場的都是文官,但此刻也恨不得拿起武器上陣殺敵。
“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最后一句落下,整個席間沉寂一片,隨即便爆發(fā)出雷鳴般的喝彩和掌聲。
“好!好一個‘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壯哉!李兄此詞,當(dāng)浮一大白!”
所有人都被這詞中蘊含的磅礴力量、豪邁氣概與忠貞志向所徹底折服。
他們都沒想到李鈺一介文官,居然有這樣的豪情壯志,都自愧不如。
這首滿江紅注定會為李鈺的傳奇再增添一抹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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