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網(wǎng)頁不在了
“”
沒勁。
過了十多分鐘,車子到老小區(qū)門口。
這是她父母住的地方。
今早岑莉電話轟炸讓她回家一趟,說有急事。
晟清一站在家門外,僅僅靠近這扇門,身體就像被無形鐵鏈桎梏般沉重,就連呼吸都變得緩慢。
猶豫了很久,她敲響門。
“來了!”
來開門的是她父親晟廣遠。
他看到是晟清一,皺眉指責,“你看都幾點了,一屋子人等你半天!”
晟清一垂眸解釋,“辦了點事耽誤了,對不起,爸?!?
兩人一前一后走進客廳。
晟清一,“媽,關叔唐姨?!?
除了岑莉,還有隔壁鄰居夫婦,他倆算是看著她長大的長輩。
岑莉冷眼瞪她,大聲訓斥,“還知道回來?你看看關叔他兒子,一下飛機就給家里打電話,你呢,我要不叫你回來你是不是都忘了我這個媽!”
晟清一還沒坐下,一頓批評就落頭上。
她習慣性站在旁邊,沒得到允許她不敢妄動。
在這個家里,岑莉的打壓式教育實踐得很成功。
唐姨見狀,拉著她的手坐下,“別罵孩子了,快來挨著唐姨坐。”
“清一越長越水靈了,跟個洋娃娃一樣?!?
“謝謝唐姨?!标汕逡惶ы聪蜥颍皨?,有什么急事找我?”
“你明天去民政局和小關領證結婚?!?
岑莉命令式口吻補充道,“小關剛回國需要人照顧,你就負責他飲食起居,他人好不介意你同居過,你以后少在外拋頭露面丟人?!?
挺有意思。
她的同居史新婚丈夫不介意,鄰居關叔唐姨不介意,她自己也不介意,就連多年不見的鄰居兒子也不介意。
但她父母卻覺得羞恥巴不得她趕快嫁人。
生怕她丟了老晟家的臉面。
她永遠忘不掉分手第二天他們罵她的場景。
“你怎么能分呢!”岑莉指著她破口大罵,“你現(xiàn)在跟離婚沒人要的女人有什么兩樣?”
“你讓我跟你爸以后還怎么出去見人?”
“從小教你女孩子不能隨便,不能隨便!現(xiàn)在哪個男人還要你!”
明明被斷崖式分手的是她,被劈腿的也是她。
最后挨罵的還是她。
就連同居也是經(jīng)過雙方家長同意,現(xiàn)在全成了她的不是。
有時候晟清一自己都懷疑她是不是真的錯了?
岑莉罵完,該輪到晟廣遠了。
他們夫妻倆總能配合得很好。
“要不是你,我跟你媽會連個兒子都沒有嗎!你就不能給我們爭點氣?”
“自己男人都看不住,你說你還有什么用!”
是的,她沒用。
在他們老教師眼里,年級第一有用,絕對服從有用,成為他們炫耀的資本有用。
除此之外,都是廢物。
當時晟清一什么話也沒說,麻木的接受所有批評離開了家。
今天是時隔一個多月才回來。
不過岑莉有句話說對了。
如果不是打電話說有急事,她不想也不會再回來。
晟清一低頭拿出包里的結婚證,面色沉重地放在茶幾上。
“我今天去領證了。”她壓住胸腔的酸澀,“爸媽,關叔唐姨,很抱歉我沒辦法答應,我現(xiàn)在已婚?!?
“你說什么!”岑莉難以置信地打開結婚證。
照片上真的是晟清一和另一個男人。
向來聽話懂事的女兒居然敢背著自己結婚領證。
頓時氣得上氣不接下氣,有一種權威被挑戰(zhàn)的憤怒。
岑莉強壓住情緒,讓關叔唐姨兩人先離開。
等家里只剩他們一家三口,岑莉瞬間一巴掌落在她臉上。
清脆響亮的一聲響,響徹整個家。
“你怎么敢的!”
這一巴掌岑莉用足了力氣,她臉火辣辣的疼。
岑莉拿出絕對權威的姿態(tài),“離了,沒我同意誰允許你結的婚!”
晟清一捂著臉喉嚨發(fā)緊,“離不了?!?
她不知道哪兒來的底氣反抗,但她就是不想答應。
“小關他知根知底,這男的你了解嗎就結婚!”晟廣遠氣得頭暈,“聽你媽的,離了?!?
晟清一堅持不改口,“離不了?!?
岑莉拿出戒尺威脅,“最后一遍,離,還是不離?”
晟清一喉嚨上下滾動,克制畏懼情緒,“不離?!?
岑莉,“確定?”
晟清一咬牙,“確定?!?
下一秒,岑莉扔掉戒尺,拿起結婚證撕成兩半。
“我讓你結!讓你結!分個手害老晟家臉都丟盡,現(xiàn)在還敢背著我結婚!”
晟清一嗓音微顫,“媽不要”
她眼睜睜看著剛領的結婚證變成碎片散落一地。
紙張撕碎的聲音仿佛聽見自己的心臟碎掉,流了一地血,卻沒勇氣喊一聲疼。
胸腔的酸楚終究染紅了眼眶。
逐漸模糊了視線。
司空燼,你騙人,新婚一點都不快樂。
晟清一倔強地咬牙忍住眼淚,“爸媽,我走了?!?
岑莉低吼,“你今天敢走出這個門,以后就別再回來?!?
晟清一頓在原地,強抑制住情緒,頭也不回地離開。
走出小區(qū),晟清一看了眼時間,還要兩個多小時司空燼才來接她。
環(huán)視一圈,她找不到去處。
走到旁邊便利店買了瓶冰水敷臉,找了個靠窗的高腳凳坐下。
望向窗外,大腦跟心臟一樣,空蕩蕩的。
只剩臉上火辣辣的痛覺。
路邊。
黑色勞斯萊斯車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