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文明人,我不能老催吧。要么,他在處理工作、開會、接待客人。要么,他需要時間,想好了才能回復我。
    又過去了一個小時,他仍然沒有回復我。難道……當時簽合通時,他也有所疏忽,沒有提醒我,或者他也沒有想到這是一件難事?,F(xiàn)在,他也為這件事頭痛?
    唐曼回來了。她按了按我的門鈴。我打開門,她站在門口問道:“你是丟了什么重要的東西?找到了嗎?”
    我強作歡顏,笑道:“找到了?!?
    “情況越來越好,他能獨立上衛(wèi)生間了?!?
    “太好了?!?
    “你好像心神不定?!?
    我故作瀟灑地大笑:“唐醫(yī)生會看相了?”
    “什么事,能告訴我嗎?”
    我搖搖頭,說:“真的沒什么事,只是胃口不好,也許晚上著了涼,你去吃飯吧,我要休息一下?!?
    她猶豫了一下,說:“要不要我?guī)湍銕┨瘘c回來?”
    我仍然搖頭。
    等她走了,我關門上床。這是我的一個習慣,遇到事情,喜歡半擁被子,靠著床頭慢慢想。
    坐了好一陣,手機響了,我心里祈禱,是鄭會長打來的……是鄭會長……鄭會長。
    果然是他。
    我激動得手都有點發(fā)抖,穩(wěn)定了一會情緒,才故作云淡風輕地笑道:“會長,很忙是吧?”
    “不忙,一點不忙?!?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我的猜想對了,他也為這個條件弄懵了,便尷尬地笑道:“不忙就好,身l第一。”
    鄭先生說:“我準備現(xiàn)在動身,過海來和你見面。一個小時可到。”
    我說:“非常想見你了。好,我在這邊等你?!?
    坐了一會,手機又滴滴兩聲,是唐曼發(fā)來的微信:
    “萬老師,你有事瞞著我,這是我的第六感覺。如果你遇到了什么不開心的事,可以和我說說。每一個在異國他鄉(xiāng)的人,都有一種孤獨感。
    如果這些都不是,而是你對我的表現(xiàn)不記意,你也可以直接告訴我。我也會接受你的批評?!?
    見她寫得這么誠懇,我有些感動,畢竟第二條,三條真的要實現(xiàn),也要她這個翻譯配合,一起努力才行。
    我回復道:“你猜錯了。你是一個美麗而善良的人。只是我與克魯克家有些事,當初沒有想仔細。等會兒,鄭會長將過來,我會通知你一起商量。”
    她回道:“哎呀!開始嚇死我了,現(xiàn)在又讓我高興壞了。善良,我承認。在你心目中,我真是一個美麗的姑娘嗎?”
    這種帶有暖昧性的問法,我不能順著她的話頭再贊美,因為會讓人想入非非,產生誤解。
    我回復道:“別人說萬山紅你真聰明。我也常常像你這樣,反問道:真的嗎?要是他不回。我又問:真的嗎?他若還不回答,我就說,過幾分鐘我再來問一次。”
    她發(fā)過一串“敲頭”的表情符號。然后又發(fā)了一條:“嫂子一定幸福,遇上你這樣幽默的人?!?
    我不回答她了。耐心等著鄭先生的到來。
    門鈴聲響起,我彈起來就去開門。
    打開門,竟然不是鄭會長,而是何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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