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著報紙,卻半天沒翻一頁,甚至連報紙拿倒了都沒發(fā)現(xiàn)。時不時地傻笑一下,又時不時地捂住發(fā)燙的臉,整個人散發(fā)著一股戀愛的酸臭味,身邊的空氣仿佛都開滿了小花。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里,傅清寒一直處于一種“魂游天外”的狀態(tài)。
“嘖嘖嘖……”
陳瑤端著煎蛋出來,看著傅清寒那副樣子,忍不住搖了搖頭,一臉嫌棄地對陳慕白說道:“哥,你看傅冰山,紅著個臉,跟個傻子似的??磥硎潜荒恪盗??!?
“行了!別笑了!再笑下巴都要脫臼了!”
陳慕白實在看不下去了,一把拽起還在對著空氣傻樂的傅清寒,強行把他塞進了門口那輛越野車里。
“走!帶你去吹吹風,醒醒腦子!”
轟鳴聲中,黑色的越野車如離弦之箭,沖出了別墅區(qū),一路沿著蜿蜒的山道疾馳而上。
半小時后,太平山頂。
凜冽的山風呼嘯而過,腳下是整個維多利亞港璀璨的繁華景色,海風夾雜著濕氣撲面而來。
這股強勁的冷風,終于把傅清寒從那種巨大的、甜蜜的眩暈感中給吹醒了。
他靠在車門上,深吸了一口帶著涼意的空氣,那雙原本迷離的黑眸,逐漸恢復了往日的清明與深邃。只是那微微發(fā)紅的耳根,還昭示著他剛才經(jīng)歷了一場怎樣的心跳風暴。
“醒了?”
陳慕白倚在一旁的欄桿上,手里夾著一支沒點的煙,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傅大部長,我是真沒想到,你竟然還有這么……純情的一面?!?
傅清寒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沒有接這個茬。他整理了一下被風吹亂的風衣領口,將所有的旖旎心思都收斂起來,臉上重新掛上了那種令人膽寒的肅殺之氣。
“陳慕白,你這么閑的嗎?我有正事跟你說?!?
陳慕白微微挑眉,這叫什么?惡人先告狀?但也識趣不逗他:“說吧,我聽著呢?!?
“那個紀夢瑤,要防著?!保穆曇舻统?,在這空曠的山頂顯得格外清晰,完全聽不出來這聲音的主人剛剛還陷在粉色旋渦。
陳慕白看著眼前這個收斂起兒女情長,認真嚴肅的男人,臉上的戲謔漸漸隱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欣賞和凝重。
他扶了扶眼鏡,心中暗嘆:褪去了那層純情外衣,傅清寒還是傅清寒。便也點頭,正色道:“嗯,你說,我聽著呢?!?
傅清寒繼續(xù)道:“她昨晚雖然沒得逞,但既然敢在大庭廣眾之下給凝凝下藥,這已經(jīng)是撕破臉了。這種人,如果不斬草除根,就像是躲在暗處的毒蛇,隨時可能反咬一口?!?
陳慕白點頭,“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你說得對。”
“我已經(jīng)讓文赫安排下去了?!彼渎暤?,“從今天開始,24小時全天候盯著紀夢瑤。她的通話記錄、行蹤軌跡,哪怕是丟進垃圾桶的一張紙,我都要知道得清清楚楚?!?
“還有,讓李文斌那邊也盯緊了。紀夢瑤既然敢下藥,說明她和白石之間一定還有聯(lián)系。只要她敢再次接觸白石,我們就連根拔起!”
……
然而這天早上的紀家大宅,氣氛和安全屋截然不同。
早餐時間剛過,紀夢瑤像往常一樣,撒著嬌說要回房間補覺,實則是為了躲避大哥那越來越犀利的眼神。她這幾天心神不寧,總覺得大哥看她的眼神里,帶著一種讓她毛骨悚然的探究和冷意。
看著妹妹上樓的背影,紀云深深吸-->>一口氣,轉(zhuǎn)頭看向正在喝茶看報的父親和修剪花枝的母親。
“爸,媽,我有非常重要的事,要去書房和你們單獨談談?!彼穆曇舢惓烂C,甚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