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你心里明鏡兒似的,江晚寧的心里根本就沒有你。你卻還在這里傷心不已。不過好在,她已經(jīng)走了,連我都不知道去了哪里。你們今生的緣分已了,該放下了?!?
他猛地后退一步,聲音發(fā)顫卻又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不可能!”他的胸膛劇烈起伏,眼里滿是血絲,那是極致的痛苦與不可置信。
話音剛落,裴忌突然捂住胸口,劇烈地咳嗽起來,喉間涌上的腥甜幾乎要沖破牙關(guān),他硬生生咽了回去,指腹蹭到唇角,留下一點暗紅的痕跡。
劉嬤嬤見狀,急忙上前想幫他順氣,卻被他側(cè)身避開。
“二爺!您這是何苦呢!”劉嬤嬤紅了眼眶,聲音哽咽,“老夫人這么做都是為了您??!”
裴忌艱難地穩(wěn)住氣息,眼神卻愈發(fā)堅定:“什么緣分已了,我不信。我只信我自己——江晚寧在哪,我就去哪找,就算翻遍江南,我也一定能找到她?!?
說完,他不再看老夫人和劉嬤嬤擔(dān)憂的神色,轉(zhuǎn)身大步離去。
堂內(nèi),老夫人撿起地上的佛珠,指尖因用力而發(fā)白,佛珠被她轉(zhuǎn)得飛快,嘴里不住地喃喃:“冤孽!真是冤孽啊!”
裴忌剛回了自己的院子,清風(fēng)便上前在裴忌耳邊低語了幾句。
裴忌眉心微皺,沒用半刻鐘便換了一身緋色官袍,腰帶束得緊實,一改先前的松散。
他對著銅鏡理了理衣領(lǐng),確認儀容無誤后,便急匆匆往皇宮去,步履間帶著急切,卻又刻意維持著朝臣的體面。
御書房內(nèi),皇帝正靠在龍書案后,聽小公公匯報宮外動靜。當(dāng)聽到“裴忌求見”時,他挑了挑眉,語氣帶著幾分疑惑:“裴忌?他好些了?”
一旁的大總管李德順躬身笑道:“想必是裴大人想通了,特意來給陛下謝罪的?!?
“哼!朕說過要原諒他了?”皇帝放下手中的朱筆,語氣帶著幾分不滿,“讓他在廊下跪著,沒有朕的旨意,不許起來?!?
“嗻?!毙」I(lǐng)命退了出去。李德順看了眼窗外,廊下的風(fēng)裹著雪粒子,刮在人臉上跟刀子似的,不由.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