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他揉了揉她被汗水打濕的頭發(fā)，“不過，這世上的，放在他手心：“這是朱顏的誓，這一生，我會守護陛下的財富，也會守護陛下的心臟?！?

烏蘭托婭急報：“漠南鹽湖突然變色，牛羊飲之而亡，牧民驚慌，謂之‘長生不死’?！?

陳烈攜林素問向北行去，路上遇到一名薩滿女子，赤著腳，披頭散發(fā)，攔住去路，放聲高歌。

“遠方的汗王，七彩湖是長生天之淚，草原即將爆發(fā)一場大瘟疫，只有找到那頭白駱駝產(chǎn)下的黃金羔羊，才能平息天譴?！?

她眼睛里涂著彩色的顏料，手腕上戴著一個銅鈴，自稱為“薩仁”，是鹽湖的守護者。

陳烈翻身下馬，道：“既然是天災(zāi)，怎么可能會有解藥？”

“因為，那不是自然形成的?！彼_仁指著湖水深處道：“三年前，有個漢人商人在這里偷偷埋下了‘礦渣’，導(dǎo)致鹽湖被污染。白駱駝和金羔只是一個傳說，真正的解決之道，還是要找到毒的源頭?！?

“既然知道，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

說到這里，她忽然哭了起來：“因為那商隊的首領(lǐng)，是我漢人的父親。我告他，是不孝，不告他，是不義?！?

當天晚上，薩仁就帶著眾人來到了劇毒之地。果然找到了三百桶鉛汞渣，都被腐蝕透了。林素問急忙調(diào)配藥物，想要化解，薩仁則用薩滿舞蹈求雨，聲稱只有雨水才能將其根除。

暴雨來了，她赤著腳，在雨里跳了三天，然后暈了過去。陳烈抱著她回到帳中，才發(fā)現(xiàn)她的雙腳早已腐爛，原來是用自己的身體做誘餌，試探湖水中的劇毒。

“怎么會這樣？”

“我的母親是草原薩滿，她臨死前告訴我，我身上流淌著兩族的罪孽，我要用我的生命來償還?！?

陳烈親手為她治療，她在他懷里瑟瑟發(fā)抖。

“你沒有罪，薩仁?！?

“那我怎么會夢到湖水變成紅色，還有堆積如山的牛羊和白骨……”

“因為你在意?！彼嫠萌I水。

當天晚上，毒源被清除，整個鹽湖都恢復(fù)了蔚藍。薩仁的祭祀儀式是在敖包前進行的，按照古老的習(xí)俗，男女必須喝一杯“結(jié)緣酒”，這樣他們的緣分就會聯(lián)系在一起。

她端著酒碗的手微微顫抖：“陛下，您可以拒絕，一旦這份禮物完成，我們就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他端起酒杯，一口喝干，反將她抱在懷里，在她唇上親了一口：“我福大命大，分你一半；禍事，我替你頂著?！?

石碓為屏，星空為被。她脫下薩滿長袍，露出身上的奇異圖騰，上面紋著草藥，每一個都代表著草原上的傳奇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