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不需要相信,只需要種下那顆懷疑的種子就行了?!?
陸遠豐冷笑。
他也沒想著藍茵會相信。
畢竟,藍茵再怎么說都是藍氏集團的千金大小姐。
她沒有那么好騙。
否則的話,當年他早就在她和曲河那個狗雜種私奔的時候,把她騙到自己床上來了。
“董事長,您……這么多年都過去了,到了現(xiàn)在這個時候,又何必這么做呢?您說夫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得了乳腺癌早期,萬一被發(fā)現(xiàn)了?!?
“夫人受了刺激之后,如果病情越來越嚴重,藍家那邊又怎么交代呢?”
錢志林搖了搖頭,下意識的開口提醒。
“藍家?呵,藍家什么時候支持過她呢?藍家支持的從來都是我,行了,回去吧?!?
陸遠豐倒是一點都不擔心,藍家那邊的問題。
“好?!?
錢志林見陸遠豐一點都不擔心,他也就不再說什么了,踩下油門就朝著陸家大院的方向疾馳而去了。
他跟著陸遠豐跟了這么多年,當然清楚他的脾氣了。
不該說的話,他一句也不會多說。
至于陸遠豐,想到今天晚上發(fā)生的這些事情,他心情大好。
他其實早就知道,藍茵這么多年一直放不下曲河的事情。
他已經(jīng)不止一次看見,藍茵偷偷藏著當年他和曲河兩個人的照片了。
他也知道,很多個時候,藍茵都一個人躲在房間里面偷偷的哭。
他自從第一次發(fā)現(xiàn)了之后,就安插了一個傭人,監(jiān)視藍茵。
可不監(jiān)視,不知道的話也就罷了,知道了之后,陸遠豐又怎么可能忍得下這口氣呢?
只是,不管怎么樣,曲河都已經(jīng)死了,他如何去和一個死人去爭,去和一個死人計較。
本來,他也沒有打算做什么。
但直到一個月前一次,藍茵喝醉了。
陸遠豐去了她房里,她拉著他一遍遍不停的喊著曲河。
他徹底惱羞成怒了。
從那一天起,他就計劃了這一切。
原本,他準備好了之后還一直在猶豫,到底要不要這么做。
如今,得知藍茵得了乳腺癌,他就忍不了了。
為了曲河,為了那么一個死去的男人,她成天郁郁寡歡,最后還得了乳腺癌。
試問有這么一個妻子,哪個丈夫能夠受得了?
藍茵,今晚發(fā)生的這一切都是你該的。
陸遠豐緊緊的攥著自己的拳頭,手背上的青筋一根一根暴力,骨頭也跟著不停的啪啪作響。
就連在前面開車的助理錢志林,都聽到了陸遠豐攥拳頭的聲音。
錢志林趕緊就收回了自己的視線,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更不要說開口說話了。
只是專心的開著自己的車,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前方。
而藍茵,站在醫(yī)院的門口,盯著那個摩托車消失的身影。
一直站在那里,整個人都像是石化了一樣。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感覺到自己的腿都麻了,才回過神來,動了動自己已經(jīng)酸麻的腿,恍恍惚惚的回到了病房。
這一刻,她真的很累很累。
她渾身上下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她只想躺在這里,閉上眼睛,睡過去。
最好是能夠永遠的睡過去,再也不要醒過來了
她曾經(jīng)以為失去了曲河,就是她這輩子最大的疼痛了。
再沒有什么事情,能夠比這件事情更痛苦了。
可現(xiàn)在……
“哈哈哈哈哈……”
藍茵躺在那里忽然間笑了,只是她根本就笑不出聲音來。
只是張開嘴,做了一個笑的表情。
不僅笑不出來,也哭不出來。
到了這一刻,他才發(fā)現(xiàn),原來一個人的情緒崩潰到了極點之后,所剩下的只能是平靜,也只有平靜。
窗外的滿天繁星依然透亮,不停的眨著眼睛,一閃一閃的。
而藍茵,從這一刻起,再也不想看這星星。
她掀開被子直接就捂住了自己的頭,閉上了眼睛。
既然已經(jīng)得了乳腺癌,反正早晚都是死,早死早超生。
藍茵這么想著想著,就睡了過去。
她想,睡著了之后就再也沒有這些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