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捅了進(jìn)去!
    “呃——!”
    秦昭陽一聲痛哼,肋下像被捅了個窟窿,剛吸來還沒煉化的駁雜靈力瘋狂外泄,和自身邪功沖撞在一起,-->>胸口一陣翻江倒海的惡心,渾身力氣瞬間泄了大半。
    他踉蹌后退,想穩(wěn)住身形,眼前卻還糊著泥,腳踝又麻,肋下劇痛靈力亂竄——
    “咚!”
    膝蓋彎被什么東西從后面頂了一下。
    是秦昭雪不知何時繞到他身后,用膝蓋給了他一下。
    秦昭陽徹底失去平衡,往前一撲,單膝跪倒在地,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他還想掙扎,秦昭雪已經(jīng)一腳踩在他后腰破掉的氣竅位置,混沌靈力一壓。
    “別動?!?
    同時,一把冰涼的小刀抵在了他側(cè)頸,刀是用煉器剩下的邊角料磨的,不算鋒利,但捅脖子夠用了。
    這一切發(fā)生得太快。
    從扔錘子爆煙霧,到糊泥巴、掃腿、戳氣竅、頂膝蓋、踩腰子、刀抵脖子……不過三四息工夫。
    胡昊天和那幾個傀儡修士剛反應(yīng)過來,秦昭陽已經(jīng)跪在地上被人拿刀比著了。
    他們僵在原地,似乎被設(shè)定要優(yōu)先保護(hù)秦昭陽,此刻不敢妄動。
    秦昭陽氣得渾身發(fā)抖,臉憋得通紅——一半是氣的,一半是泥糊的。
    他居然……居然被秦昭雪用這種近乎街頭打架的、下三濫的、毫無高手風(fēng)范的方式給放倒了?!
    還跪在她面前?!
    明明之前在云臺時她還被他打個半死,這才幾天時間?
    這怎么可能?。?
    “秦昭雪!你……”
    “閉嘴?!?
    秦昭雪腳下加了點力,混沌靈力滲入破損氣竅,秦昭陽痛得齜牙咧嘴,話卡在喉嚨里。
    “現(xiàn)在,我問,你答?!鼻卣蜒┞曇艉芾?,“你這邪功,哪學(xué)的?誰教的?”
    秦昭陽咬著牙不吭聲。
    秦昭雪也不急,小刀在他脖子上輕輕劃了劃,拉出一道血線。
    “不想說也行?!?
    “我聽說練這功的人,氣海有幾處‘儲穢穴’,專門存那些沒消化干凈的怨氣戾氣?!?
    “你說我要是往那幾個穴道里灌點別的靈氣,會不會……砰,炸了?”
    秦昭陽臉色刷地白了。
    他確實有幾處這樣的穴道,而且因為急于求成,里面存的駁雜戾氣很不穩(wěn)定。
    秦昭雪怎么知道的?!
    “你……你敢……”
    “我為什么不敢?”秦昭雪刀尖又進(jìn)半分,“你都想把我當(dāng)材料了,我還跟你客氣?”
    秦昭陽感受著脖子上冰涼的刀刃和腰后不斷侵入的異種靈力,終于怕了。
    在死亡和屈辱面前,那點硬氣迅速瓦解。
    “……是、是一個老頭?!彼曇舭l(fā)顫,“在太一宗后山斷魂崖……他快死了,傳我《玄陰噬靈訣》,說……說是青云宗的鎮(zhèn)派秘法……讓我?guī)退麣讉€青云門的人報仇……我、我就……”
    青云宗?
    秦昭雪心頭一跳。
    野鶴的聲音幾乎同時在她識海里響起,帶著驚疑:
    “青云宗?胡扯!青云宗一百年前就滅門了!上下死絕,山門都踏平了,哪來的鎮(zhèn)派秘法流傳?!”
    百年前就滅門的宗門?
    秦昭雪后背發(fā)涼。她盯著秦昭陽:“那老頭長什么樣?后來呢?”
    “灰衣服……很瘦,眼睛很兇……傳完功就、就斷氣了……我把他埋了……”秦昭陽眼神閃爍。
    “那這秘境里的東西,這些觸手,還有你口中的‘主上’,又是怎么回事?”秦昭雪追問。
    秦昭陽支吾起來:“我、我不知道……我只是按主上傳音吩咐做事……主上說……說事成之后,賜我真正的‘圣體’……”
    傳音?連面都沒見過?
    秦昭雪心念電轉(zhuǎn)。一個死了百年的宗門,一個“傳完功就死”的神秘老頭,一個只聞其聲不見其人的“主上”……
    這潭水,比她想的深得多,也渾得多。
    她正想再問,旁邊那個暗紫色漩渦突然劇烈震動起來!
    漩渦中心的光扭曲著,隱隱傳出一聲不滿的冷哼,帶著令人神魂發(fā)顫的威壓。
    秦昭陽臉色大變,掙扎著想抬頭:“主上……”
    秦昭雪眼神一厲,腳下混沌靈力猛地一催!
    “噗——”秦昭陽噴出一口帶著黑氣的血,徹底癱軟下去,暈了。
    漩渦的震動更加劇烈,紫光翻滾,仿佛有什么東西正試圖從另一端擠過來!
    此地不宜久留!
    秦昭雪當(dāng)機(jī)立斷,一把抓起癱軟的秦昭陽扛在肩上,掃了一眼呆立不動的胡昊天和傀儡修士,轉(zhuǎn)身就朝來時的路沖去!
    身后,暗紫色漩渦中,一只覆蓋著紫黑色鱗片的巨手虛影,緩緩探出了一角……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