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這一切之后,陳南又從儲物袋中拿出了一些東西。
一塊生銹的鐵片。一根枯死的樹杈。半塊啃剩下的窩窩頭。
他把這三樣“至寶”鄭重地放在“法陣”中間,然后盤膝而坐,合上雙眼。
“噗”!
“哈哈哈!”
震耳欲聾的狂笑幾乎要將業(yè)績堂的屋頂掀翻了!
李虎捂著肚子笑出眼淚來:“我操!我操!他干啥呢?”賣東西嗎?不,他這是在做法!用生銹的鐵片和窩窩頭做供品,向老天爺求業(yè)績?哈哈哈,不行了,我要笑死了!”
“神他媽的供品!這是喂狗,連狗都要搖頭表示不接受!”
“廢物就是廢物,腦子跟正常人都不一樣!”
王扒皮捂著臉,覺得自己這一輩子的臉都被丟盡了。他還懷疑,是不是前幾天豬油把心蒙住了,才會相信這樣腦子不太正常的人?
在快樂的海洋里,陳南睜開了眼睛。
眼睛清澈地望著狂笑的李虎、幸災(zāi)樂禍的雜役,最后落在人群角落里縮著肩膀的一個身影上。
有一個叫張三的雜役,在業(yè)績堂里出了名的倒霉蛋。干啥干不好,吃飯第一名,業(yè)績常年墊底,是王扒皮鞭子下的人,性格懦弱,走路總是貼著墻根。
陳南開口了,聲音不大,但是卻蓋過了所有的嘲笑聲。
“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他神情莊重,加上一本正經(jīng)的被動效果,說出的話仿佛蘊含天地至理,使得現(xiàn)場的笑聲逐漸消失。
李虎強忍著笑,譏諷道:“喲,大師開始講道了?講完道了,天上的靈石會掉下來嗎?”
陳南沒理他,只看著叫張三的倒霉蛋,慢慢地伸出手指,指著張三。
“你。”
張三渾身一抖,差點跪在地上,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陳……陳師兄,不……不關(guān)我的事啊,我沒笑你……”
“你的機緣到了?!标惸系恼Z氣不容置疑。
哈?張三很懵。
全場的人都懵了。
李虎更是笑得直不起腰來:“機緣?下個月王扒皮就會把陳南吊起來抽死!陳南,你再這樣演下去不行!再演我也信了?!?
陳南的目光還停在張三身上,聲音平和里透出一種奇異的蠱惑力。
“到后山第三個雜物倉庫去?!?
“那里,有你的造化。”
說完之后,他又閉上眼睛,“天機已泄,爾等自悟?!?
現(xiàn)場的空氣都凝固了。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不知所措的張三身上。
“走吧,傻乎乎還站那兒干嘛?”李虎一腳踢到張三的后背上說,“大師給你指路了!快去吧!倉庫里說不定有一萬靈石呢!哈哈哈!”
“快去快去,我們都等著看你的好運氣呢!”
人群又開始哄堂大笑起來。
張三的臉漲得像豬肝一樣,他看著陳南那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又看了看周圍一張張惡意滿滿的臉,咬緊了牙關(guān)。
反正已經(jīng)這么倒霉了,還能更倒霉嗎?
萬一……萬一呢?此想法如野草一般瘋長。
他總算下了決心,轉(zhuǎn)身就跑,向后山的方向奔去,速度之快,甚至超過了他平時被妖獸追趕的時候!
“哈哈哈,去了!這個傻子?!?
“等會兒你就哭著回來吧!”
李虎抱臂而立,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模樣,今天他就要把陳南摁在地上,讓他一輩子都起不來!
業(yè)績堂里的人再也沒人出去跑業(yè)務(wù)了,全都聚在空地上,等著看張三的笑話,等著看陳南最后的掙扎。
時間緩緩流逝著。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
正當李虎等人有點不耐煩,想再開口嘲諷一下的時候。
異變抖生!嗡――!
一道耀眼的金色光芒從后山的方向沖上云霄!
光芒之盛,幾乎要刺穿云霄!靈氣波動濃烈,猶如海嘯一般席卷了整個旭日宗!
“那是什么?”
“后山!往后山的方向走了!”
業(yè)績堂里的人,包括李虎、王扒皮在內(nèi),都驚呼跳起,駭然地望著那道通天光柱!
正當他們震驚之余,從光柱升起的地方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狂喜和不敢置信的尖叫聲,響徹云霄!
“啊――”
“法寶!地階法寶!我發(fā)大財了!我發(fā)大財了啊!”發(fā)出聲音的人,就是倒霉的張三!
剎那間,業(yè)績堂死寂一片。李虎囂張至極的狂笑沒了,所有的嘲諷都凝固在了每個人的臉上。
他們一個個張大了嘴,眼睛幾乎要從眼眶中瞪出來,活像見到了一群從地里爬出來的鬼!
王扒皮手中的鞭子“啪嗒”一聲掉在地上,他望著沖天的光柱,又回頭望見盤坐在“垃圾堆”上、淡定自若的陳南,腦袋一片空白。
真的……他說的竟然真了?!_c